“世子,梁賊怎麼說?”朱聿鍵問道。

鄭森將最後通牒,遞給朱聿鍵,一眾梁將立刻就圍上來觀看。

施琅瞟了一眼,便勃然大怒,“梁賊擊毀我兩艘戰船,俘虜我近百士卒,居然反而汙衊我們挑起事端。我們沒找他們算帳,他們居然還敢威脅我們,讓我們撤離崇明,簡直是痴心妄想。”

鄭森面沉如水,眾多鄭軍將領個個義憤填膺,大堂內立時罵聲一片。

梁軍攻擊了鄭軍戰船,鄭軍沒有展開報復,高歡居然反過來威脅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這時,錢謙益見堂上議論紛紛,不禁咳嗽一聲,對鄭森道:“世子,老夫倚老賣老,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鄭森沉聲道:“老師有什麼話,大可直說。”

錢謙益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梁國發出最後通牒,若是世子不撤兵,梁軍便要大舉進攻贛南、浙東和福建。老夫知道鄭家水軍天下無敵,但是在陸地上與梁軍開戰,世子可有勝算。若是有的話,就當老夫什麼話都沒說,若是沒有的話,那麼為了一個崇明島,而丟下贛南、浙東和福建,是否值得呢?”

鄭森臉頰鼓動,他自然是知道崇明島的重要性。

鄭家佔據這裡,不僅能夠封鎖梁國,遏制梁國發展海上勢力,同時也能威脅梁國的核心。

鄭家水師駐紮於崇明島,高歡若是攻打浙東和福建,鄭森就能率領水師逆江而上,威脅南京。

若是放棄崇明島,以後梁國要攻打鄭家,鄭家要威脅南京就不容易了。

因此,鄭森絕對不願放棄崇明,可是他確實也擔心,梁軍會大舉進攻鄭家。

這時坐在右首的朱聿鍵,沉聲道:“昔日戰國紛爭,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今日梁賊,逼閩越割讓崇明,世子當知,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之理。”

鄭森聽了朱聿鍵的話語,目光立時就堅毅起來。

若是高歡一封威脅的書信,鄭家就放棄崇明,那麼高歡只會得寸進尺,繼續提出過分的要求。

屆時,鄭家就真如六國一般,失去一戰之力。

“哼!”鄭森冷哼一聲,“高賊以為我是嚇大的麼?”

錢謙益見此,沒有多說,而是提議道:“世子,這畢竟是大事,還是與閩越王商議商議吧!”

鄭森的強硬,在錢謙益的意料之中,高歡之所以讓錢謙益去趟福建,便是料到鄭森,不會輕易屈服,但是鄭芝龍就不一樣。

因此,這個極限施壓,其實是針對鄭芝龍。

鄭森聽了錢謙益的話,不禁皺起眉頭,不過這麼大的事情,他確實需要告知鄭芝龍。

如果不答應,高歡極有可能大舉進攻,鄭森必須儘快通知鄭芝龍,做好防禦高歡的準備。

想到這裡鄭森沉聲道:“好,我立刻去趟福州!”

高歡只給鄭家兩個月的時間,事態緊急,鄭森將崇明防務,交給施琅、甘輝等人,便與錢謙益乘坐快船,前往福建。

在鄭森前往福建之時,梁國與閩越國爆發衝突,高歡給出最後期限,讓鄭家從崇明撤軍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北方。

高歡給出最後期限,大舉增兵南線,梁軍陳兵於杭州、南昌、徽州等地,南方戰雲密佈,氣氛緊張。

這時,在大名府,大學士行轅外,

北明大學士洪承疇,領著一眾官員,站在大門外。

不多時,蹄聲隆隆,便見多鐸領著一大群清軍將領,來到門前。

這時,多鐸等人翻身下馬,洪承疇連忙率人迎接上去,微笑道:“豫王爺,您總算到了。”

多鐸將馬鞭交給屬下,沉聲道:“收到洪學士的訊息,本王立刻就從北京趕來。現在什麼情況?”

“從情報來看,劍拔弩張。”說著洪承疇一側身,“王爺,我們裡面談!”

聽說南方高歡與鄭家發生衝突,滿清豫王多鐸,北明大學士洪承疇緊急碰面,商議梁國與鄭家衝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