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琰心中突然對權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如果自己有更多的人可以支配,那麼又怎麼會在這裡空想?

無聊的坐在那裡,拿出腰間那個玉佩,放在手中摩挲,那是母妃在他及冠禮上送的。

不知道母妃是否安好?

正胡思亂想中,房門被推開了,雲二輕手輕腳的進來了。

“殿下,那個苟老實果然有問題,他根本沒有去調遣部署看守佛國人,而是去了南城一個民居,鬼鬼祟祟的,要不是我離得遠,怕是被他發現了。”

陳琰食指輕輕的敲了幾下桌面:“雲二,咱們去探探?”

雲二遲疑了一下:“殿下,陽關透著古怪,萬一蘇烈也牽扯其間,怕是危險!”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陳琰下定了決心:“老雲,你祖上的基業可是平平安安打下的?我平生最崇拜祖父,他老人家哪次親征不是親冒矢石,真的安全麼?”

雲二平日就是個勇者,只是擔心陳琰的安危才有些被束縛住手腳,此刻聽了陳琰的話語,心中熱血升騰:

自己是次子,家中基業自有大哥執掌,此次跟隨陳琰來邊疆,原本就是世家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常規做法,左右已經打上燕王的烙印,既然他有這個雄心,自己怕個鳥!

“雲思勖願追隨殿下”,雲二果然只是他的排行,大名是雲思勖(xu)。

“好,思勖,咱們去會會他,把我的青虹帶上。”

“諾!”

雲思勖從一旁的木箱中取出一個古樸的劍匣,小心的放在桌子上,陳琰按下機括。

咔嗒一聲輕響,劍匣開啟了。

伸手取出裡邊的一柄劍,右手握住劍柄,輕輕拉開。

一陣寒氣撲面而來,閃亮的劍身映出陳琰俊朗的面龐。

這是陳琰面見汲王自請封王邊疆時,被賜予的王室重寶古劍青虹,據說使用者可以追溯到千年前人皇治世時代一個有名的劍客。

心中默唸:這條路雖難,我陳琰也要走下去!為了母妃,也因為我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雲思勖將自己名為無鋒的大劍還有鑌鐵棍都掛在馬背上,又替陳琰將青虹背在身後,儼然一付出徵的掌旗官打扮。

苟老實去的那處民房並不太遠,二人騎馬沒用上一柱香的功夫。

看著眼前緊緊關閉的木門,低矮的圍牆,有些陳舊的瓦片,窗戶都拉著簾子,看不清裡邊的情況。

陳琰翻身下馬,一伸手,從雲思勖手中接過青虹,快步上前。

雲思勖左手將無鋒抱在懷裡,緊走幾步,搶在陳琰前邊,抬腳踢向木門,他知道燕王心中豪氣正濃,自然就投其所好,來點猛烈的。

哐啷,木門被巨大的力氣推開,左邊的一扇破裂,木屑亂飛,右邊的來回撞了幾下,合頁損壞,轟然倒地!

陳琰扶著劍柄,穩穩的進入院內。

雲思勖心中點頭,燕王殿下雖然年少,可不管是前幾日與廂軍對陣,還是今日闖這神秘據點,都沒有絲毫懼色,要知道,自己第一次經歷戰陣,手心裡的汗水可從來沒停過,腿也抖得好像篩糠!

在院子中間站住,陳琰沉聲說到:“苟夥長,本王來看看,佛國人看守的怎麼樣了!”

院內的房門和院門一樣緊閉著,悄無聲息彷彿沒有人在裡邊。

陳琰等了片刻,心中有些惱怒,示意了雲思勖一下,二人都抽出了武器,慢慢靠近房門,陳琰在右,舉起青虹,做了備戰的姿勢。

雲思勖點點頭,正準備故技重演,踹開屋門,腳還沒抬起來,屋門卻吱呀一聲開啟了,光線昏暗的門內有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門坎裡邊兩步遠的地方,看身材和苟老實差不多,但是低著頭,看不清面目和身上的衣服。

“苟老實,你鬼鬼祟祟的,有什麼勾當?”

雲思勖吼道,手中的無鋒向前一指,寬大的劍身,帶著霸氣。

陳琰仔細看了一下人影身後沒有其他人,又上前一步:“想不到吧,你在大德蘭若遇害的現場留下了好大的破綻,到現在還要隱瞞麼?說說吧,苟夥長。”

“呵呵呵”黑影笑了,陳琰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那聲音絕不是苟老實的,更加蒼老一些,很熟悉。

“阿琰,到底瞞不過你,還是那麼聰慧?”

“是你!”

陳琰的眼睛瞪的老大,一臉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