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陀使出聲對梅朵說:“我使的是般若金剛掌,用了什麼你應該知道,普通人無法化解,不過也沒有性命之憂,慢慢消散罷了,不過會大病一場”。

梅朵心中焦急,李子川血脈尚未覺醒,沒有氣海,自然無法化解血脈之力,這可如何是好?

正要提出回去找蘇烈想辦法,卻見李子川臉色慢慢平復下來。

原本腹中被攪得疼痛,不過突然一股溫熱的感覺傳來,與那股氣勁糾纏在一起,不斷分化吞噬,氣勁小一分,溫熱便多一份,不久之後,氣勁便再也感覺不到了,溫熱也慢慢退散。

原本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李子川長出了一口氣,睜開雙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肚腹,說了句:“好厲害,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了”。

梅朵原本眼圈都紅了,此刻見他沒事,也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拍著手跳了起來。

那個韋陀使湊過來,仔細看了看李子川,心中暗道:不是隱血者,沒有氣海啊,怪哉,他是如何化解我的血脈之力的?

梅朵悄悄對李子川說:“韋陀使是佛陀教的護法者,身手都很厲害,這一個更是隱血者,剛才你便是受了他帶著血脈之力的一掌,還好沒事,這人不能來硬的,我看他對大雪山白教還算友好,不如我們心平氣和的和他談談”。

李子川點點頭:“血脈之力果然厲害,剛才覺得好難過,你去說服他,我去告訴薛亮,讓他們先退出去,奉恩校尉的嘴太臭,老得罪人”。

說好了,梅朵去找韋陀使,李子川帶著百里風揚去找薛亮。

薛亮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次終於徹底明白奉恩校尉在陽關真不算什麼,謝過李子川救命之恩,帶著五太保和力士們退到第一進院子裡等待。

李子川還有百里風揚回來時,梅朵正在和韋陀使說話,此刻他已經略微平靜一些,只是時不時的看向大德蘭若的遺體,面色悲苦。

梅朵嘆了一口氣,對走過來的李子川說:“大德蘭若是個悲天憫人的僧侶,他少年時發了宏願,要渡一百個有緣人,六十年了,已經完成了九十九個,如今留在陽關三年,就是要渡化最後一個, 卻不料遭了不幸”。

李子川忙向韋陀使表達了自己同情之心,也提出了建議:

“韋陀法師,我們的事先放一下,稍後再說,大德蘭若是中毒而死,現在最主要的是勘察現場,保留證據,以便追查兇手,不知大德蘭若的遺體收斂有什麼要求麼?”。

韋陀使搖搖頭:“我佛陀慈悲,這肉身不過臭皮囊而已,火焚、土埋、水淹都是一樣的,若沒有陽關這個有緣人,大德蘭若早就成了正果,如今西歸極樂,也是大快樂。”

李子川看看梅朵,韋陀使的表現和剛才判若兩人啊,卻不知接下來的話嚇了他們一大跳。

“不過,大德蘭若除了是高僧以外,他還是我國國主的親叔祖父,尊號恭順德隆睿智廣深的太皇叔”,說到這裡,韋陀使已經露處森森白牙,語氣兇狠。

“韋陀使不過是名號,我本名叫摩達耶世,本就是負責保衛太皇叔的皇家侍衛,如今他老人家遇害,原本應該自刎些罪,不過我要親手砍下兇手的腦袋,再追隨地下”。

李子川心中苦笑:原本只想為多爾卡洗清嫌疑,誰知道又出現一個佛國太皇叔,這已經上升到國與國的層面了,一個不小心怕是會給大將軍招來麻煩。

百里風揚此刻也收起了滿不在乎的那副樣子,皺著眉頭思索。

李子川深吸了口氣,鄭重的對韋陀使摩達耶世說:“我是陽關軍卒,外邊的人是中京的奉恩校尉,原本是追查一宗貨物前來查勘,卻不想遇到大德蘭若的事,我必須專案的大將軍稟告,這不是我們能處理的”。

摩達耶世回答:“白教的這位小公,額,小姐說信得過你,我勢單力孤,正要借力,沒有別的要求,兇手找到後,我要親手砍了了他”。

李子川歉意的笑笑:“這個我做不了主,不過會傳達給大將軍的”。

擺擺手表示以後再說,摩達耶世轉身盤膝坐到大德蘭若身邊的地上,合上雙眼,口中默默誦經,不再說話。

多羅此刻帶著眾僧人點燃了更多的盤香,默默的陪在門外。

準備離開時梅朵又抽動了幾下鼻子,她總感覺這濃郁的盤香味兒中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卻模模糊糊的,一時刺激一下她的嗅覺,一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薛亮帶著高明等在大門口,都有些焦急了,見到李子川他們出來,快步迎上來。

客氣的打了個招呼,詢問道:“情況如何?”

李子川抬抬手算是回禮,說了一句:“大德蘭若身份特殊,我需要立刻去大將軍府請示,你們去不去自行決定,不過大將軍做決定之前不要再打擾裡邊的人了”。

說完三人拔腿就走,薛亮對高明說:“你帶幾個人在這附近監視,記住,只看不摸,我去稟告大哥”。

說完,二人分開兩路,各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