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咱們有求於他,這是雪蓮酒,當作見面禮吧”。

接過來,李子川沒耽誤:“我這就去看看苟老實在幹嘛!”

說些隱秘的事,一個人去才方便,李子川拎著雪蓮酒,去找苟老實。

這個老軍並不和其他軍士住在一起,獨自住在收斂將士屍骨的軍帳旁邊。

那有個獨立的小屋子,他本不屬於韓德部,是軍中的號兵,屬於獨立的一部分,只不過分到各部而已。

平日裡,苟老實都在戶外待著,坐在陽光充足的角落或者看營中的小夥子操練,或者眯著眼睛打盹。

今日他的小門卻緊緊閉著,好像一直沒出來,李子川上前輕輕的敲了敲:

“前輩,在麼,小子有事請教”。

屋子裡有了些響動,不過苟老實沒有立刻答應,好像在收拾什麼,過了一小會兒,門才開啟。

苟老實站在門口,盯著李子川看了看,少了平日那種滿不在乎,甚至有些迷茫的樣子,眼神深邃。

李子川心一動,這種目光在他的記憶深處存在著,與六歲時將他流放關外的秋平一般無二。

苟老實開口了:“想你也該來了,進吧”。

李子川心中納悶,他怎麼知道我要來?

苟老實的小屋子幾乎沒什麼東西:一張小床,貼牆邊,床頭是一個小小的櫃子,一個只容得下兩個人使用的獨腳桌立在中間,兩張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李子川定了定心神,剛才苟老實看他那一眼真真的在他心裡留下了濃重的痕跡,居然有點害怕。

輕輕吸了一口氣:“前輩,小子今日有不少疑問,不知您是否願意解惑”。

苟老實無聲的笑了:“你說吧,知道的我會告訴你”。

“前輩怕是身份特殊,能否告訴小子,也好讓我知道怎麼執禮?“李子川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蘇烈都告訴你些什麼?”

“大將軍之說您是秋平大人送到軍中的,對隱血者的事知道的比他還多”。

點點頭,苟老實看著牆角,想了一下:“我是誰蘇烈並不太知道,不過說來話長,以後慢慢再說給你聽,我想先問問你是誰?”

李子川迷惑了:“前輩,為什麼這麼問?我叫李子川,岱宗郡泰山縣人,六歲來到陽關,是欽犯”。

苟老實點點頭,用手點了點李子川的心口:“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我問的是你知道你這裡是誰麼?”

李子川反應過來:“不知道,大將軍說我是隱血者,可是他也弄不明白是什麼血脈,需要等待覺醒,他還說等我去陽關會教導我”。

“教導?哈哈,隱血者什麼時候能教匯出來了?”苟老實不屑的撇了撇嘴:“秋平那老傢伙一心只想著尋找人皇血脈,把自己的職責都忘了”。

苟老實說完這句話,擺擺手制止要提問的李子川,起身從床頭小櫃子裡拿出兩個小酒碗,晶瑩剔透,材質非玉石也不像陶器。

在自己和李子川面前各擺了一個,指指那個皮囊:“別說這個不是給老卒的孝敬?”

“哦,是的,這是梅朵讓我帶來的,雪蓮酒,請您嚐嚐”。

“哼,那個小妞鬼靈精怪的,若不是有什麼心思怎麼會這麼好心?她們一族都是一個樣子,怕是以後你小子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