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歷史上的那樣來看,朱元璋或許會饒過李祺一命。

可惜啊,現在不是歷史。

若不是看在李善長的功勞,恐怕那次在陽武縣鼓動難民之事,朱元璋就要殺他們一家。

上次陽武縣之事,李善長和當地士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再加上這次,要是能饒了他們,那可真是出了奇了。

“啪!”

朱元璋狠狠的一拍桌子,怒罵道:“胳膊肘往外拐,你還是不是俺的女兒,俺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這樣對俺?還給李祺這個夯貨求情?真是不知所謂,不知所謂。”

朱元璋對自己的女兒比不上兒子分毫,如此怒罵實屬正常。

臨安公主哭哭啼啼,還在不停的哀求。

朱元璋決心已定,臨安公主此番舉動註定白費。

“來人啊,將她帶回去,禁足半個月!”

聲音落下,幾個值守太監走出,強硬的攙扶起臨安公主,往後宮走去。

朱標站在一旁,臉上滿是不忍,準備開口求情,“爹,孩兒以為……”

“嗯~”

剛開口,朱元璋就知道朱標要說什麼,一道悠長的冷哼,讓朱標不得不閉上嘴巴。

“標兒啊,俺給你說過好多次。你以後是要做皇帝的,不能因為這些私情而擾亂心神。

俺給你說,大明的江山社稷是最重要的,不管什麼時候,都得以江山社稷為重。

上次陳松去陽武縣,李善長就和當地士紳勾結,架空當地官員,此先例不可開。

若非念及李善長一家功勞,俺早就動手了。這次他不知死活,不僅令人刺殺常青,甚至鼓動文人士子,意圖謀反,不誅殺他,天理不容!”

朱元璋的語氣冷冽,冷冽的就像寒冬臘月一樣。

朱標徹底沒了心思再求情,事已至此,已經是板上釘釘。

……

毛驤審案的速度很快,兩天的時間之內,就審理完畢。

厚厚的“證據”“證詞”放在御書房朱元璋的桌頭時,朱元璋只是隨意的看了幾眼,就將這事全權交給了毛驤。

朱元璋如此縱容,讓毛驤膽子攀升。

他以李善長為突破口,四處抄家。

凡是和這事有關聯的官員,幾乎全都被毛驤下獄。

毛驤的狠辣可見一般,凡是進入昭獄的官員,都不得不再“供出”同夥。

故此,抄家的官員數量越來越多。

朝堂上的官員換了不知道多少輪,幾乎每天早朝,陳松都能看到新面孔。

“事實”“證據”“證詞”具在,李善長被朱元璋以“胡惟庸同黨、謀大逆、刺殺朝廷命官、與地方士紳相互勾結架空地方官”等為由,處以極刑。

李祺也沒有躲過,也被朱元璋處以極刑。

誅李善長三族,九族之內,男丁流放遼東,女眷充入教坊司,遇赦不赦。

旨意傳至昭獄時,李善長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