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點點頭,道:“是啊,閒著無事,去看了看行刑。”

“唉!”朱靜安長嘆一口氣,“真是的,這個胡惟庸真是的,也是個大功臣,為什麼不能安安穩穩的?非要造反?白白斷送了性命!”

“這誰知道啊,誰知道胡惟庸心裡是怎麼想的。”陳松搖搖頭,輕鬆的說道:“死了也好,死了之後,就沒有人惦記我這一顆項上人頭了。”

“他敢,你可是駙馬都尉,他敢!”朱靜安秀眉一皺,憤恨不平。

“哈哈哈,行了。我還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了!”陳松哈哈大笑一聲,又走進了書房。

朱靜安見此,也沒有進去,帶著張言離開了這裡。

回到書房,陳松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手杵著腦袋,思考著之前被朱靜安打斷的事情。

陳松揉了揉自己之前受傷的腰,想到了那天的刺殺。

想到這裡,陳松的眼睛眯了起來。

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結合在一起,讓陳松有了更深的認識。

“那天遇到的人販子最起碼將近十個,十個人在大街上就為了搶一個小孩,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十個人販子就為了搶一個小孩的事情,而且那小孩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

這不值當,為了一個普通小孩派出這麼多的人,實在是不值當。還是在通濟門大街,距離皇宮只有那麼短的距離,這更不對勁。”

“捅我的那人雖然精瘦,但是身上卻瀰漫著血煞氣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販子,身上哪裡有這股氣息?

腰部乃是腎臟所處的位置,一個普通人如何能精準的避開我的腎臟?

那天的傷勢雖然流了不少血,可是未傷到要害處,就算沒有醫院,可是按照我的醫術,也不至於當場暴斃。

世人皆知我和胡惟庸有仇,這時候若是有人刺殺我,只要是個人,都會以為是胡惟庸乾的。

我有醫院在身,對於朝中官員來說,相當於多了一分保證,沒有人願意讓我在這個時候去死。

某種程度來說,這是直接將胡惟庸推到了朝中官員的對立面上。

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處,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

“這不正常!!!”

陳松站了起來,看向皇宮方向,瞳孔皺縮,“朱元璋,果然名不虛傳!”

陳松咬咬牙,開始在書房中不停的走動著。

“只是,朱元璋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就不怕一下子捅死我?”

陳松只覺得自己即將抓住了事情的真相,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

“又或許,塗節在找我之前,朱元璋就已經知道了事情。只是,他為什麼要將我牽扯進來?”

陳松止住腳步,大口呼吸,好像明白了什麼。

陳松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朱元璋這是想將自己摘出去,將這一切和他撇清關係,讓他處於超然的地位,讓世人覺得,他與這件事情無關,他這樣做也只是被迫的。

裝老實裝無辜,這不正是老農民最喜歡的招數嗎?

我不過是朱元璋扔出來迷惑眾人的煙霧彈,我不過是一個由頭,我被朱元璋給利用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陳松的腦海,瞬間,陳松冷汗如雨。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陳松想的那樣,那陳松徹頭徹尾的當了一次工具人,被朱元璋玩弄於股掌之中。

“那天朱元璋一直將塗節帶在身邊,或許,塗節知道不少的事情。”

陳松看向皇宮方向,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道:“不愧是你,朱元璋!”

這所有的事情,恐怕只有皇宮中的朱元璋清楚,可是朱元璋會說這些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