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看了看坐在皇位上的朱元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胡惟庸,暗道:“估計朱元璋確實要對胡惟庸動手了!”

站在勳貴佇列前面的徐達看著跪在地上的胡惟庸,臉上滿是痛快之色。

胡惟庸這傢伙當年還想害死徐達,就算徐達的脾氣再怎麼好,也不可能會同情自己的仇人。

站在文官隊伍中的太僕寺丞李存義看著眼前的場景,站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此事定有隱情!”李存義的聲音在大殿當中不停的迴盪著。

站在文官佇列前面的李善長不停的對自己的弟弟李存義使眼色,讓他趕緊退下。

可惜,李存義只是輕描淡寫的瞥了李善長一眼。

“真是蠢貨,真是蠢貨,真是看不清形勢,看不清形勢!”李善長暗罵幾聲,顧不得其他,也急忙站了出來。

“陛下,李存義得了瘋癲之病,滿嘴胡言亂語,還望陛下贖罪!”李善長說罷,急忙來到李存義的旁邊,將李存義往旁邊拽。

要是放在以前,朱元璋肯定會呵斥李善長當朝喧譁。

可是,今天朱元璋什麼也沒說,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李善長,沒有阻攔也沒有呵斥,就好像完全無所謂一般。

李存義雖然掙扎,可實在執拗不過自己的兄長,被李善長拉了下去。

李善長回到原位,長出一口氣。

“陛下,臣也以為此事和胡大人無關!”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御史大夫陳寧站了出來,慷慨激昂。

陳寧乃是胡惟庸最堅實的狗腿子,能在早朝上站出來給胡惟庸說話,情有可原。

朱元璋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表情,靜靜的看著陳寧。

陳寧看不出朱元璋心裡在想些什麼,可是想到如果胡惟庸今天落不著好,作為胡惟庸最堅實的黨羽,自己也落不著好。

“陛下,胡大人乃是當朝丞相,不可能做出公報私仇之事,此事定然另有隱情。”陳寧鄭重其事的說道。

“陳愛卿,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和胡愛卿沒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天下首善之地,是一個拍花子橫行的地方?”朱元璋冷淡的聲音響起。

陳松看著陳寧,心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此人應該就是胡惟庸最堅實的黨羽陳寧了。可惜,活不了幾天了。

只是,朱元璋為什麼要用我為由頭來整治胡惟庸?按理說,朱元璋想要殺人,不需要那麼多的理由!”

陳松忽然有些想不明白朱元璋為什麼要這樣做。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件事情實在是蹊蹺,臣希望陛下能夠聖明獨斷!”陳寧回道。

胡惟庸跪在地上,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面。

這是古往今來頭一個乞丐出身的皇帝,也是歷史上最多疑狠辣的皇帝之一。

胡惟庸儘管已經有了反心,可是在面對朱元璋的時候,還是心有餘悸,害怕不已。

朱元璋的目光一直在胡惟庸的身上和陳寧的身上掃視,時不時還看向李善長。

李善長現在就像是一個泥塑菩薩一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地面。

大殿再次沉寂下來,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在洪武年間上早朝,必須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如果心理素質不過關,恐怕老早就要被朱元璋給嚇死。

朱元璋一直盯著胡惟庸,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事情。

良久之後,朱元璋道:“行了,胡愛卿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