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就是普通的酒宴,有肉有菜,只不過數量不多,也算不得豐盛。

朱元璋是一個節儉的人,但也不會節儉到在千秋節時只給大臣們喝豆腐湯。

酒宴過後,太陽逐漸西斜,大臣們也開始離開。

朱棣他們這些人還要留下,晚上還有一頓家宴,所以陳松一個人走出了皇宮。

本來徐達想著捎陳松一程,可是被陳松拒絕了。

這裡距離住處不是很遠,走回去也沒有多累。

陳松走在街道上,一輛輛馬車從身旁擦身而過。

洪武初年,朱元璋下達過禁轎令,在朱元璋看來,轎子就相當於將人當做牲畜使喚的物件,轎伕就像牛馬一樣。

所以,朱元璋登基之後,下達了禁轎令,明文規定,殘疾官員、老弱等坐不了馬車的人可以乘坐轎子,剩下的人都不許乘坐轎子。

雖然明朝中期,禁轎令形同虛設,但在洪武年間,敢這樣搞的人還真沒有。

陳松靜靜的走在馬路邊,將腦袋上的官帽提在手中,步履輕鬆的朝著前方走著。

在道路的盡頭,趙峰、張鐵牛和李三娃站在路邊,衝著陳松這邊招手。

陳鬆快步走去,來到他們身邊後,將手中的官帽交給了李三娃。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陳松的旁邊。

胡惟庸掀開車窗上的簾子,一臉陰冷的對著陳松道:“小兒輩陳松,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我兒償命!”

說完話,胡惟庸指揮著馬伕離開。

馬車向前,李三娃一臉疑惑的看向陳松,“小先生,那人是誰?怎麼如此猖狂?”

“他是當今左丞相,就是那天死掉那人的爹,那天前來刺殺我的人,就是他派來的!”陳松回道。

“我呸,就這樣子還是丞相?還不如村裡拾大糞的孫老漢,囂張個屁。”李三娃一口濃痰吐在地上,指著胡惟庸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行了,不說這事了,回家吧。今天晚上睡早點,明天還要張羅藥店!”

陳松帶著李三娃他們快步離開。

回到家,陳松洗了澡就睡了。

可是在皇宮中,朱元璋一家子還沒有睡。

在坤寧宮的大殿中,朱元璋一家子坐在一張擺滿飯菜的圓桌旁。

這是朱元璋的家宴,能坐在這裡的,都是朱元璋的嫡子。

朱元璋臉上的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那股農民性格深深紮在身上。

普通農民要求的也不過是闔家團圓有飯吃,朱元璋和普通農民在本質上沒有區別。

朱元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笑眯眯的說了起來,“想當年,俺還是放牛娃的時候,吃一頓飽飯都是艱難。”

說著說著,朱元璋的語氣變得低沉,他輕輕的拍打著大腿,回憶著以前的日子,“前元的那些狗官,狗屁本事沒有,就知道收稅欺壓百姓。

若不是這些狗官,俺爹俺娘也不會死的那麼早。

除過標兒,你們以後都是要就藩封地的,到了封地之後,你們可不要像前元的那些狗官一樣,欺壓當地的百姓。”

“爹,俺肯定不會欺壓當地的百姓。到了北平後,俺要將塞外的那些狗屁殘孽殺個一乾二淨。”朱棣甕聲甕氣的道。

“好,不虧是俺的種,有志氣!”朱元璋拍手稱快。

“對了,將陳松送的那個錦盒拿來,俺要瞧瞧,陳松送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