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宋濂送走,朱標回到了皇宮。

在回去的路上,朱標的心裡一直在想著宋濂的那些話。

以至於走進御書房的時候,還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看著自己兒子這番樣子,坐在書桌前的朱元璋不僅疑惑起來。

“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朱標。

來到朱元璋的旁邊,朱標說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剛才聽了老師一番話,有些地方還是想不太明白!”

朱元璋來的興趣,問道:“什麼話?”

“是這樣的……”朱標將宋濂說的那些話全部說了一遍。

“哈哈哈!”

鬨笑聲響起,朱元璋放肆狂笑。

“本以為宋濂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儒,沒想到也是一個喜歡剽竊人的小人。

這番話簡直就是廢話,一派胡言,臭不可聞。”

笑著笑著,笑聲逐漸變冷,“這個宋濂居心叵測,時至今日竟然還抱有妄想,呵呵,可笑……”

朱標疑惑,不知道朱元璋為什麼會這樣說?

朱元璋耐心的解釋,“在很早之前就跟你說過,不管是儒家理學還是新學,對於咱父子倆來說不過是工具。

哪個好用就用哪個,哪個不好用就不用哪個。

朝政是需要平衡的,一家獨大有很多問題。往常,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儒家理學門徒做大。

可如今呢,多了一個新學,儘管這個新學還非常的弱小。但有朝一日,肯定能成長為一門顯學。

如果按照宋濂所說,讓陳松也成為儒家門徒,那到時候,儒家的權勢將會暴漲的不成樣子。

你想想,真到了那個時候,這朝廷還是咱朱家的朝廷嗎?恐怕,咱大明以後的皇帝,都成了泥塑菩薩了!”

朱元璋的眼光之毒辣,瞬間就發現了問題之所在。

“不僅不能讓陳松成為儒家門徒,甚至還要不斷的割裂他和儒家之間的關係。只有這樣,朝政才能夠平衡。”朱元璋冷言冷語。

朱標恍然大悟,反應過來之後,又想起了什麼,又急忙開始給自己的老師開脫:“孩兒,以為我的老師可能沒有這麼多的想法……”

沒等朱標把話說完,朱元璋伸手示意,止住了朱標。

“有沒有那個想法他自己知道,而且他有沒有那個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日後該如何做。

你也不用擔心,你的老師會安定晚年,俺也不會再去管他,只要不違反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俺也不想搭理他……”說完話,朱元璋又開始批閱奏摺。

朱標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想著之前的那些問題。

……

天空大亮,又是一個豔陽天。

在距離自家不遠的地方,陳松買下了一處宅子。

宅子不大,也就兩進,這被陳松改為“寶鈔行事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