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般情況下來說,每逢災禍,就會有青皮流氓作祟,所以當地的衛所士兵有一部分還是維持著城中秩序。

陳松一行人聲勢浩大,人數眾多,所以在進城的那一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個訊息也被送到了開封府的知府衙門。

開封府知府是個明白人,之前朝廷下文說會派遣陳松過來治理水患,估摸著時間也是這幾天到達。

所以開封府知府急忙帶著府中的大部分屬官,往陳松這邊趕來。

開封府知府賀於良,擔任開封府知府也沒有幾年。

他的褲腿挽到膝蓋上,身上的官袍全部纏在腰間的腰帶上。

就這樣在水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帶著府中屬官朝著陳松這邊而來。

天上的雨還在下著,賀於良穿著一件蓑衣,滿是疲倦的臉上多了不少的高興。

陳松被李三娃和張鐵牛以及十幾個侍衛拱衛在最中間。

賀於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最中間的人是陳松。

看著跑過來的賀於良,他身上的官服已經說明了他自己的身份。

陳松停下腳步,靜看著賀於良。

賀於良來到陳松面前,朝著陳松拱拱手,面帶欣喜的道:“敢問可是富平侯陳大人?”

陳松點點頭,“正是我!”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將大人盼來了。大人來了,開封府就有救了,整個河南也就有救了!”賀於良一臉欣喜,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想法。

“如今城中是個怎麼情況?城中積水這麼多,城外如何,黃河又如何?”陳松問道。

“……城中的排水渠很多都已經被堵死了,下官已經讓人開始疏通,但天上大雨不斷,就算疏通,城中的水不能完全流出去。

至於黃河,下官已經徵發了周圍大量的役夫,讓他們加固黃河大堤。

黃河最為危險的地方位於柳園口,那裡的水位不斷上漲,如果按照這樣不斷的漲下去,後果不容樂觀……”

賀於良的臉色又開始變得艱難起來。

黃河從鄭縣往東,地勢突然平緩,泥沙在開封府外堆積,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地上懸河。這樣的河道放在後世,也只有透過加固大堤來對付,這個時代更沒有多好的辦法。

所以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加寬加厚加高大堤,只祈求黃河水位不要再上漲,黃河大堤不要潰堤。

“如今城中怎麼樣?”陳松問道。

“開封府城中的青壯勞動力已經被下官抽調了個十之四五,全部送到了黃河大堤上。

剩下的人就是處理開封內澇的問題,人手現在沒有多麼短缺,唯一短缺的就是糧食。

很多地方的糧食都已經被水泡了,吃不了了,如果再照這樣發展下去,開封府的糧食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開封府知府賀於良一臉認真的說。

陳松點了點頭,“先帶我去黃河大堤上看一看,看看那裡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黃河大堤距離開封尚有十里左右的距離。

如果放在以前走路的話,也要不了多久,可是現在一直走到下午才到達。

還沒有來到黃河大堤上,陳松就已經聽到了黃河那奔騰而過的呼嘯聲。

就好像一頭老虎在耳邊咆哮一樣,甚至都能夠感受到黃河穿行而過帶出來的風。

陳松眉頭皺起,這個樣子可不是一個好事啊。

黃河大堤上滿是挑著擔子的百姓,他們將一框框泥土往大堤上運送。

大堤頂上,百姓們拿著木夯,不停的夯實送上來的泥土。

“這裡的大堤情況如何?”陳松指著這裡,問道。

站在陳松旁邊的賀於良急忙解釋,“這裡就是柳園口,因為大堤上種有柳樹而得名。

這裡的大堤在洪武十年,十一年都有加固。可今年的大雨實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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