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分分的郎中,陳先生說笑了。陳先生不僅是神醫,更是陛下的女婿,還是朝中升遷速度最快的勳貴。

陳先生的能力遠超朝中同齡之人,如果說陳先生是普通人的話,那麼在下連普通人都不是!”孔訥笑著說道,臉上滿是熱情。

這個熱情的樣子讓陳松有些疑惑,就算我是來給你爹看病的,但也不至於熱情成這個樣子吧?

更何況官紳一體納糧就是我弄出來的,現在已經推行到了山東這裡,你不罵我都已經算可以了,怎麼還可能這麼熱情?

事出無常必有妖,陳松的心裡開始防備起孔訥,越發的覺得這次事情不對勁。

陳松看著孔訥這個樣子,笑道:“在下是來給衍聖公看病的,還請讓在下看一看衍聖公,看看現在衍聖公如何了。”

“父親的症狀還比較穩定,但你也知道,人老了嘛,這病就多了,現在躺在床上有府中下人伺候著,一時半會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只是父親躺在床上,我的心裡實在悲痛,恨不得代替父親躺在床上。

陳先生一路而來,顛簸勞頓,還是先歇息歇息。在下在府中已經備好了酒菜,還望陳先生能夠賞臉!”孔訥側過身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臉上的笑容更盛了,跟在孔訥周圍的那些人也都讓出了一條道路。

陳松沒有拒絕,和孔訥寒暄了一陣走了進去。

宴請陳松的地方位於前堂,也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前廳。

孔府建成至今,在這裡宴請的人數屈指可數。

如果只是陳松的話,按照孔府的規矩,還沒有資格來這裡吃飯。

可這次孔訥為了事情能夠順利完成,規矩什麼的已經全都拋之腦後。

前廳很大,裡面擺了幾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豐盛的飯菜。

有雞有肉有魚有鴨,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水裡遊的,飯桌上都有。

這個架勢讓陳松都不得不感嘆孔府的奢侈。

就這一桌飯放在外面,沒有幾十兩銀子是下不來的,可看孔府這些人的樣子,就好像是一頓非常平常的飯菜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心疼。

“請,這裡是陳先生的位置!”孔訥站在一個座位後面,親自將椅子拉開,讓陳松上座。

孔訥熱情的過頭了,這個架勢,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陳松寒暄了一陣,坐了下來。

酒桌上不停的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孔訥的話也說開了,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陳松。

孔訥大舌頭的道:“在如今朝中,我從來沒有佩服過誰,可陳先生是我最佩服的人。

陳先生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那些能力簡直世所罕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親耳所聽,我是真的不相信天底下會有如此全能的人。

就好像天上的神仙一樣,竟然能夠完成這麼多不同型別的事情,如果說陳先生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那我是第一個不相信。”

孔訥將陳松捧的很高,捧成了這個世界上無所不能的人。

陳松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熱情的人,礙於面子,陳松不停地打著哈哈搪塞著。

外面的天空也逐漸的昏暗,陳松看了看外面黑下來的天,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孔訥說道:“孔先生,天色已晚,不如讓在下先看一看衍聖公的病情吧!”

和之前一樣,孔訥拒絕了陳松的請求。

“天黑了,儘管有蠟燭,可有些症狀在昏暗的蠟燭下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楚。

那畢竟是我的父親,為了穩重起見,還是明天早上再看吧,我在府中已經給陳先生備好了住處,還請陳先生就睡在這裡吧!”孔訥還是一臉笑容。

陳松推辭了一番,可實在執拗不過,留了下來。

連同陳松的那些侍衛,全都被安排在了孔府當中。

孔府的房屋眾多,安排陳松睡下,不過小菜一碟。

在前堂附近的一個小院子中,陳松等人被孔訥安排在這裡。

月上樹梢頭,天地寂靜,耳邊只有蟲鳴聲。

陳松坐在房間裡沒有睡覺,李三娃和張鐵牛坐在他的對面。

桌子上的蠟燭很昏暗,藉著蠟燭的光芒,陳松對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在我隔壁睡著,但我要告訴你們,睡覺的時候都清醒一點,不要睡得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