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百善剛好認識這個小女孩兒,也知道這裡面的事情。

“陳大人,殿下,事情是這樣的。

這小女孩兒姓楊,叫翠娟。就在泰州城外的鎮子里居住,她家只有她一個,家裡也有三十多畝良田,一年到頭不敢說有多富裕,但也不會遭受飢餓!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前幾年她爹孃雙雙患病,為了給她爹孃治病,不僅花光了家中積蓄,還倒欠了一屁股的外債,以至於她的那些親戚全部避之不見。

走投無路之下,就想著將家中那幾十畝良田全部賣掉。她家的那些良田全部都是上好的水田,要是賣的話,要賣不少錢。

可一次性,泰州城中能拿出那麼多錢的人確實不多,除了這個鄭敬謙之外,就真的沒別的人了。

所以小女孩只能將她家的那些田地全部賣給鄭敬謙,可事情怕就怕在人財兩空。

地也賣了,能賣的都賣了,可是病並沒有治好,前幾天她爹孃雙雙去世,現在家中又沒有任何錢財,連棺材板都買不起。

所以,她就只能跪在這裡,希望有人能將她買走。可人們都說她是天煞孤星,是她剋死了她爹孃,沒有任何人買,甚至都對她敬而遠之……”

“不對吧?這事不對勁吧?三十畝上好的水田,這要是賣出去,少說也要上百兩。

究竟是什麼病?這麼多銀子都治不好,就算治不好也不可能把這麼多銀子全都花完吧,而且聽你說她還把自己的祖宅買了,這更不可能了!”

沒等梁百善把話說完,朱棣就打斷了梁百善。

“這我哪知道啊,反正根據出來的訊息來看,當時他家賣的地,鄭敬謙給了他家兩百三十兩白銀,至於到底多少,這咱也不好問呢!”梁百善一臉糾結的說道。

“放屁,他根本就沒給我這麼多錢!”

跪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小女孩忽然破口大罵,“放屁,他根本就沒給我這麼多錢,他只給了我三十兩銀子,他說我家一畝地只值一兩銀子。

他還到處說,他給了我家兩百多兩銀子,可他壓根就沒給我那麼多銀子。

我去找他理論,他根本就不見我。

其他人也都相信他,根本不相信我,他們都說鄭老爺是菩薩心腸,收的地租都非常便宜,甚至比朝廷的稅收還要低,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可他就是做出了這樣的事,他騙走了我家的田地!”

小女孩的聲音當中滿是委屈,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聽著小女孩的聲音,陳松的眉頭緊鎖,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巧取豪奪。

“這怎麼說?”陳松指著小女孩兒,看向梁百善。

梁百善一時語塞,他語無倫次,想要解釋些什麼,可不知道怎麼解釋,實在是解釋不出來。

“鄭敬謙,好一個士紳,好一個大善人!”陳松喝罵兩聲,看向自己身後的那些隨從。

“妥善安排她,先帶她去洗個澡,吃一頓飽飯,如果她父母還沒有下葬的話,幫著把她父母下葬,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陳松的這些隨從此時也義憤填膺,他們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其心思之歹毒,無法用言語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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