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蠟黃,眼窩深陷,臉頰就像是枯樹根一樣,毫無光澤。

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人瘦的就像排骨一樣。

她就跪在那裡,腦門上還插著一株稻草。

她跪在街道路邊,就好像身上有什麼難聞的氣味一樣,周遭的人都距離她很遠,她腦袋低垂。

“插標賣身?!”

這是陳松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詞語。

陳松眉頭皺起,朝著這個小女孩走去。

朱棣也跟在陳松身後,周圍的那些隨從們也緊隨其後。

梁百善看向那個女孩,又看了看陳松和朱棣,冷汗刷的一下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糟了,這下子泰州可沒有安定日子了!”梁百善一拍自己的大腿,急忙朝陳松和朱棣追去。

大明律明令禁止私自蓄奴,更明令禁止將民籍轉為奴籍,更明令禁止人口買賣。

現在這個小女孩跪在大街上,頭髮上插著一株稻草,其目的已經很明顯。

看到這種情況,陳松胸中瞬間有火升起。

陳松來到了這個小女孩的前方,高大的身體遮住了陽光,小女孩眼前一暗,抬起頭來。

眼睛中沒有任何光芒,充滿了死寂,如果不是確信眼前這個小女孩真的是小女孩,還以為這是一個行將入木的人。

這不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目光,最起碼,不應該這樣。

“這位老爺,您要買我嗎?我很便宜的,只要兩吊錢!”小女孩弱弱的伸出兩根手指,眼睛深處出現一絲渴望。

陳松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朱棣,以及朱棣身後的梁百善。

陳松看過來的目光,讓梁百善心驚膽戰不已,他畢恭畢敬的站在最後面,不敢做出大幅度的動作。

陳松指了指面前的地方,遞過去一個眼色。

梁百善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到陳松面前。

指著眼前的小女孩兒,陳松問道:“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會有插標賣身之事發生。

你就是這麼當官的?你是泰州的父母官,你就是這樣乾的?你可知道,這事要是被陛下知曉,你會被判什麼罪嗎?你可知道陛下最討厭這樣的事情發生?”

陳松的聲音很冷,臉色也像結了冰一樣。

朱棣的臉色也瞬間垮了下來,一臉陰沉的看著梁百善。

被陳松和朱棣這樣盯著,梁百善只覺得自己被兩頭巨獸盯上了一樣。

“陳大人,殿下,這事兒這事兒……”梁百善哆哆嗦嗦,想要搪塞過去,可在看到陳松和朱棣那吃人一般的目光時,這股念想又被壓了下去。

梁百善只好硬著頭皮,將這件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