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玉珊愣怔片刻,仔細回想方才的那番話,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妥,當即解釋道:

“我是說誠貴人,不是說我自個兒。你又不喜歡她,那她肯定另嫁他人更好些,你對我這麼好,我當然不會有二心呀!”

玉珊好言哄勸著,弘曆這才又有了笑顏,“好,那就依你所說的去辦。”

反正弘曆不喜歡誠貴人,那麼她是在冷宮還是出宮,沒什麼差別,只要玉珊開心,那他願意如她所願。

且說誠貴人泡了冷水之後,的確是消了藥力,但因寒氣侵體,她大病一場,風寒發熱,折騰得她十分煎熬。

弘曆下令將她趕出宮去,太后聞訊坐不住,親自去往養心殿為侄女說情,

“柔珠已經入宮,哀家還給了她位分,她已經是你的女人,怎能再出宮?”

這事兒弘曆可不認,“朕沒碰過她,她就不算是朕的女人。”

“可外人不這麼想啊!你若趕她離開,那她的後半生就毀了!”

誠貴人的後半生,弘曆懶得多管,若非玉珊為她著想,他才不會去管誠貴人的死活,“她做出這樣的事,朕豈能輕饒了她?”

不管怎麼說,柔珠也是她的侄女,柔珠若是出了事,弟弟那邊不好交代啊!無奈之下,太后只好軟了語氣,為侄女求情,

“護甲是哀家所賜,這是哀家的主意,柔珠並不知情。皇帝,你要怪,儘管怪哀家便是,不要遷怒於柔珠,就算要罰,只將她降為常在便是,哀家沒有別的要求,只要她人還在宮中就好。”

太后的請求看似好心,實則很殘酷,“您只在乎名譽,從來不會真正考慮她過得是否幸福!”

然而在太后看來,她才是真正為柔珠著想的那個人,“她的幸福就是做你的妃嬪,這便是她最大的榮耀,是她活著的意義!”

這便是一個姑母對待侄女的態度嗎?相較於玉珊,太后當真是冷血至極,

“這是您對幸福的定義,並非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你若不信,大可問問柔珠,看她是怎麼想的。”太后好言與之商議,弘曆卻是拒絕得乾脆,

“這是朕的後宮,她犯了錯,自當由朕來定奪,無需過問她的意見。”

不論太后如何懇求,弘曆都不肯改主意,為保侄女的名聲,太后將心一橫,乾脆與兒子講起了條件,

“只要你肯留下柔珠,哀家明日便啟程去暢春園,再不多管你的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