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刻得精簡,但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他和玉珊的半身小像,依舊是大頭小身,兩人挨在一起,溫馨可愛又甜蜜。

半晌不聽他應聲,蘇玉珊不禁猜測,“可是覺得這禮太簡單了些?”

仔細端詳著印章,弘曆唇角微揚,“物件雖小,但我知道你一定花費了很多心思。以往你只會作畫,如今卻還得學著雕刻印章,這並非三兩日之功,想來你學了很久吧?”

被戳中的蘇玉珊點了點頭,“學了三個月,刻章比作畫還難,刻得我手生疼,連費了幾枚章子,這才刻出一件滿意的。”

弘曆不覺好奇,“你學了三個月的印章?我怎的就沒發現?”他時常來這兒,竟未發現蛛絲馬跡!

“想給你驚喜,當然得揹著你學咯!我算準了你上午在批摺子,一般是不會過來的,便每日上午學一個時辰,若是被你瞧見,細心如你,必然能猜到。”

送個禮還費那麼多心思,弘曆心下感念,拉她坐於他懷中,

“你有心了!這印章我很喜歡,我會把它放在養心殿,想你的時候便將它拿出來蓋一蓋。”

“整日的見面,你也不膩歪?還有工夫想我?”

她無意的一句話惹得弘曆開始深思她的弦外之音,“每日見面就會膩嗎?難不成你已經膩了我?”

意識到口誤,蘇玉珊當即澄清,“我可沒這麼說,你不要冤枉我。”

雖說兩人日日能見,比之以往到底不同,

“白日裡我忙於政務,大都見不著你,不似從前在王府那般,可以時常陪著你。晚上沒說幾句話就又休息了,我怎就不能想你?”

聽著他柔聲溫語的解釋,蘇玉珊心甜如蜜,“準你想還不成嗎?我不過隨口一說,瞧你多委屈似的。”

“不准我也要想。”說話間,弘曆順勢將她抱起,抱至帳中,惹得蘇玉珊驚呼提醒,

“哎——你不是說喝醉了,要午睡的嗎?”

他這會子的確有些頭暈,但還不至於醉了,“午睡是藉口,其實是想睡你……”

“你就不能想些別的正經事?”

“正經事啊?我想想……”弘曆苦思冥想,琢磨了半晌才對她道:

“我想再要個女兒,算不算正事?”

“……”蘇玉珊無言以對,這跟方才那句話有什麼區別嗎?

罷了,罷了!念在今日是他生辰的份兒上,蘇玉珊不跟他計較,羞赧一笑,

“可以試試,至於能不能有女兒,我可不敢保證。”

反正他們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再有更好,沒有也無妨,弘曆有期許,但並不強求,他勾唇一笑,抬指去解她的盤扣,眼底燃著烈烈火光……

八月底,三阿哥被帶至喜花處,開始種痘。

前兩個孩子種痘時,蘇玉珊不在宮中,如今小兒子種痘,她人在宮裡,卻也不能去喜花處,只能在景仁宮默默的為孩子祈福。

太后亦在慈寧宮為三阿哥祈福,雖說她不喜純妃,但那畢竟是皇室血脈,太后當然希望幾位小阿哥都能茁壯成長。

九月初二,三阿哥種痘成功,被送至景仁宮休養。

種痘之後便該起名了,女兒的名字是蘇玉珊自個兒定的,兒子的名字又該輪到弘曆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