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說要帶公主出去玩兒,容瑜自皇阿瑪懷中直起身子,乖乖的隨著雲姑姑出得西暖閣。

四下無人時,蘇玉珊問了句,“你來得這麼及時,今日又是誰給你報的信兒?”

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她瞧見雲芳和常月皆在景仁宮裡,若不是她們,又會是誰呢?

弘曆也不瞞她,如實道:“自上回太后為難你之後,我擔心你再出事,遂給了小陸子一塊令牌,交代他若有急事,可持令牌去養心殿。”

他總是這般為她著想,她沒想到的,他皆會默默的安排妥當,蘇玉珊心下大慰,感慨叢生,

“你想得可真周到。”

若非弘曆及時到場,只怕蘇玉珊還得繼續聽藍容囉嗦,畢竟她打著好心的旗號,玉珊若是給她擺臉子,反倒成了不知好歹。

若藍容就這般走了,回頭蘇玉珊再刻意跟弘曆告狀,可能弘曆也會處罰藍容,但意義完全不同。

藍容肯定認為是她添油加醋,顛倒是非,在弘曆面前說她壞話,弘曆才會如此嚴厲。

倒不如今日這般,讓弘曆親眼見識藍容咄咄逼人的架勢,當場懲戒,藍容才會明白弘曆的態度,消停一段時日。

感激的同時,蘇玉珊心生憂慮,“那你肯定在忙政務吧?你為我的事而走一遭,豈不是耽誤你辦公?”

“政事固然重要,你的事也不容忽視。藍容詭計多端,她突然來你這兒,必定沒好事,所以我必須及時趕過來,以防她對你不利。”

從前的弘曆有很多閒暇工夫,如今他才登基,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除卻傍晚,白日裡他基本不得空。

他肯在百忙之中放下政務趕來景仁宮,這樣的男人,的確值得她依靠,蘇玉珊百感交集,抬指握住了他的手背,

“你對我這麼好,我總覺得自個兒似乎沒能為你做些什麼。”

她甚少主動拉他,這樣的舉動令弘曆心下一暖,反握住她的手,黑亮的墨瞳間盈動著暖暖溫情,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我是你男人,對你好天經地義,再說你為我生了三個孩子,這便是極大的功勞。當我遇到困境之時,你的理解與支援,於我而言也是莫大的鼓勵。”

蘇玉珊心下感動之際,弘曆突然話鋒一轉,

“當然了,你若是真想報答我,也不是沒機會,晚上多許一回,權當給我的獎賞,如何?”

“……”才升起的感動之情生生被他這番話給噎了回去,蘇玉珊立馬改口,“當我沒說。”

好歹商量一下,不商量就直接拒絕,不太厚道吧?“說好的想報答呢?你莫不是在哄我?”

“你就當我是哄你,最近每晚你都交功課,一折騰便是三刻鐘,一回我都吃不消,還想兩回?免談!”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也沒談成,弘曆頓感懊喪,哀嘆道:

“那成,既然你覺著累,今晚我就宿在養心殿,不過來打攪你。”

蘇玉珊只當他在說笑,他起身說要回養心殿,她想著他應是還有很多政務要忙,也就沒攔他。

然而當天晚上,將近亥時,弘曆還沒過來,蘇玉珊不禁在想,他該不是與她置氣,真的不打算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