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那一臉篤定的神情令弘曆感覺很可笑,“孩子若是病了,玉珊不會請巫師,不會相信什麼克人和符水的謬論,更不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就自私的去傷害旁人的孩子!”

忿然道罷,弘曆當即起身離開,再不聽她囉嗦。

原本妤瑛只當弘曆不愛她,但對女兒應該還是有幾分情意的,可如今女兒病得那麼嚴重,明明有路可走,他卻親手將女兒的路給堵死了!

此情此景,令妤瑛大失所望,他對蘇玉珊母子的偏心已然超出常理,為了蘇玉珊的孩子,他甚至不顧她女兒的安危,天下哪有他這般狠心的父親?

絕望的妤瑛一口氣緩不上來,兩眼一黑,竟是暈了過去,嚇得丫鬟趕忙上前相扶,

“福晉,福晉,你怎麼了?來人!快請大夫!”

嵐昭院一片混亂,弘曆已然離開,去了畫棠閣。

彼時蘇玉珊正坐在妝臺前,由常月為她取下首飾,梳理青絲,自鏡中瞧見弘曆怒氣衝衝的進來,玉珊隨即轉過身來,問他這是怎麼了。

弘曆越想越氣,懶得複述,李玉立在屏風外,代替主子將方才的情形複述了一遍。

得知她們在打彥彥的主意,蘇玉珊當即火冒三丈,好在弘曆已然替她拒絕,再者說,弘曆已經很生氣了,她沒必要火上澆油,遂在旁勸解,

“福晉這是憂心小格格的病情,才會病急亂投醫,你也別惱她,合該理解她焦急的心情,料想她冷靜下來之後應該就不會再怪你。”

弘曆才懶得為福晉費神,“她怪不怪我又如何?隨她怎麼想,我會在乎她的心思?”

“是,你不在乎,沒有人能左右你的心情。”老虎炸了毛,蘇玉珊就得順毛捋,好言勸慰著,還十分體貼的來到他身邊,為他按捏肩膀,想讓他放鬆一下。

弘曆抬手覆住了她的手背,放緩了語氣柔聲道:“這話不對,你還是能左右我的心情的,因為我很在乎你的感受。”

蘇玉珊盈盈一笑,“多謝四爺偏愛。”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又有人來報,說是福晉暈倒了,弘曆捏了捏眉心,只當是福晉又在耍花招,懶得理會,

“暈倒了就請大夫!”

只這一句,便給打發了,他再不肯去嵐昭院,省得福晉又要囉嗦。

待人走後,弘曆鄭重的對蘇玉珊道:“我不會讓彥彥喝神符水,更不會把他送走,你放心便是。”

“我當然放心,四爺英明神武,我知道你不會犯糊塗的。”說話間,蘇玉珊緩緩俯身,自他身後圈住他,小臉貼在他耳側,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唇瓣微偏,送上一個輕吻,

“獎賞你的,別不開心了,笑一個嘛!”

弘曆無奈搖頭輕笑,心情稍稍舒緩,拉她入懷,再不提那件掃興之事。

當天晚上,弘曆心情低落,也就沒欺負她,蘇玉珊很溫順的躺在他懷中。此時的她忽然想起她才回府時,李玉對她所說的那番話,說她如今有了孩子,就得爭取四爺的寵愛。

如今這情形,正好印證了那句話,倘若她不得寵,興許福晉一句話,彥彥就得被送走了,有弘曆的庇佑,彥彥才能躲過一劫。

弘曆的態度十分堅決,蘇玉珊以為此事便算是過去了,孰料第二天,待弘曆去上朝後,她正在更衣,尚未梳妝,忽聞院外傳來一陣動靜。

好奇的玉珊讓人去瞧瞧,丫鬟出去一看,慌忙跑回來稟報,“格格,崔嬤嬤來了,她直奔小阿哥房中去了!”

大清早的,崔嬤嬤這是想做什麼?難不成她是想趁著弘曆不在,給彥彥灌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