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相處了那麼久,一定有所察覺的,但是畢冬臨卻是隻字未提,連旁敲側擊也沒有,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暗中感受了一下荷包裡安靜如雞的兔毛筆,喚靈在思索兔毛筆,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成名多年,仍舊覬覦的地方。除了會寫字還是隻會寫字,也沒別的優點了,喚靈不怎麼負責的想道。

喚靈一直站在獅身人面像的附近,這會兒不顧先前約定,在眾人的視線中來到畢冬臨的身邊,他道:“畢老,你有什麼猜測,可與大家說一說,或許辦法就在這裡面呢。”

畢冬臨本來覺得被拆穿之後,沒有臉面再見眾人,因為他認為自己嘴裡說的是為了同宗同門,但是卻以為對方好的名義,做下了不少的惡事。

一朝被揭穿,根本就沒有辦法,沒有丁點兒的勇氣,去面對昔日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就像是臥底為了取信壞人,做下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最後沒辦法回頭,只能一步步沉淪。

但是畢冬臨並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想被人發現他所行的事,根本就不需要幫忙人家開山立派,然後把傳承雙手奉上,最後等著別人來揭穿自己。

現在喚靈的話就像是一道光,照進了他的心裡,也為他照明瞭前路,不管別人如何看自己,他來埃及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把鄧德民繩之以法。

畢冬臨的目光死死的鎖在鄧德民的身上,用微不可微的聲音和喚靈說道:“瘋道人想尋的是一支毛筆,我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只是讓我去找尋。

一開始我也沒有想明白,一支毛筆而已,能有什麼作用,像我們現在擁有的能力,凡塵俗物有什麼不好找的。

正因為我們是玄門,所以我認為一支毛筆才沒那麼簡單,又回顧了這些年為他所尋的東西。最早的那些物什,應該是為了考驗我的誠心。

至於後來的,薄一榔頭,西一棒子,但是隻間有幾樣,特別的醒目。

比如帝王砂、上好的麻黃紙等等,再加上一支毛筆。結合我們的身份,他應該是想畫什麼符籙,而且對他本人的作用特別大。”

喚靈聽完之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打了個冷戰,不可思議的轉身望向鄧德民,後者早在畢冬臨說出帝王砂、麻黃紙、兔毛筆的時候。

一張肅殺嗜血的臉取代了原本溫溫和和的面具,看樣子是不打算留下任何一個活口了,畢冬臨應該是窺探到了對方的秘密,一個只能用死人保守的秘密。

連帶著聽到這個訊息的人,也要一併留下來,看來這秘密很重要啊,重要到鄧德民都不想要再裝好人了。

喚靈的腦子在飛快運轉著,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二人的聲音雖然低,但是旁的人俱是耳聰目明之輩,尤其是現在這個緊張的時候,哪裡會錯過這麼大的動靜。

酒中仙的一聲驚呼,更是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