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個地點,場面似乎越來越亂,有一小部分的擴音器開始被軍法師們發現,然而更多地點還仍然在播放著那個以謳歌的形式傳頌煞淵恐怖的聲音。

隨著傳教的繼續,越來越多的不安產生,隨後演變成無意識的集體行為,開始爆發。

在集體意識面前,任何需要獨立思考或者邏輯複雜的部分都會被淹沒,最後只剩下最簡單最直接最大眾的被煽動起來的情緒。

本來就人手不足的秩序維護者,面對已經開始的躁動,已經陷入了只能盡力而為的境地。

亡靈還未破城,然而,古都城已經亂了。

……

“這稿子寫得真不錯呢,讓虎津那個狂信徒念出來挺有黑教廷風範的。”

古都內城北入口旁的一棟高樓之上,藍蝙蝠站在樓頂的邊緣,一邊眺望著腳下止步不前的隊伍一邊說道。

站在旁邊的唐錦淡然一笑,此時的他已經穿上了特別定製的暗紅長袍,這件長袍在較為深邃的純色調之上並無其他形狀,\b唯有一條淺褐色的連帽拉鍊線作為上身的分解與點綴,實際的上身效果並非十分顯眼奪目,卻十分耐看,這種樸素中自帶神秘效果的長袍,便是唐錦為加冕紅衣做的著裝準備了。

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當直接穿上這身長袍的唐錦露面的時候,也就相當於在向世人宣告著他自封為紅衣主教。

這個操作聽起來十分奇怪,尤其在黑教廷的知情人眼中更顯荒謬,然而在本質上卻並不是一件違和的事情。

因為紅衣主教的本質就是依託於黑教廷背景下一個自帶巨大惡劣威名的職位,當唐錦扮演的天戮給世人帶來了一次遠比其他所有紅衣主教還要深刻的夢魘盛典,那還有誰會覺得他不應該是一名紅衣主教呢?反而,所有人都會視天戮為將紅衣主教的威名帶到一個新高度的黑教廷新王。

已經做好一切準備的唐錦,與藍蝙蝠停留在內城北入口的位置,在觀察北城人員撤離情況的同時,透過被中原大軍區授予這場戰鬥頂級資訊許可權的鴿子,來獲得最新的戰報。

當虎津的傳教與巔峰戰場的變動這兩件幾乎在同一時間段發生的事情爆發之時,收到資訊的唐錦就在內心開始倒計時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這一兩分鐘內,越來越多的擴音喇叭被軍法師找到,然而此時仍然有一些據點還在傳播虎津聲音。

距鐘樓魔法協會那邊的訊息所稱,都是因為那些擴音喇叭是被黑教廷之人在帶著移動,而且速度相當之快,因此指揮部已經下達了更加緊急的指令讓對應區域的高階法師聚集抓捕這些黑教廷教徒。

此時在人口密度最高的內城北入口,顯然也被黑教廷安排了一個位移能力優秀的教徒與官方捉迷藏。

而此時傳教的內容已經變成了虎津對他所信奉的紅衣主教的謳歌,這是一個不錯的手段,在此時傳頌撒朗之名,當煞淵真的漂移到內城,無數的死亡便能頃刻間讓撒朗之名無愧與“死神”之稱。

不過唐錦並沒有花心思在聽虎津說話上,而是在接收巔峰戰場戰況的同時思考著讓埃及方入場的時機。

現在從北城門飛行趕往巔峰戰場的超階法師已經趕到,然而趕到之時整個戰況已經危如累卵。

只有蕭鎮在與霧鬼統帥的較量中不相上下,以及秦一與紅骷魔主稍處下風,其他戰場幾乎全部被打殘。

盧歡、廣丞、韓寂、蔣少黎全部重傷,相當於直接少了四個超三戰鬥力。

尤其是盧歡和廣丞本來是整個戰場最關鍵的扛鼎法師,能夠與頂尖大君主抗衡的本來就他們兩人再加上蕭鎮與秦一,現在直接少了一半。

之前的神都先知與西守也是帶傷上陣無法發揮完整的實力,在高階戰力上,人類方已經完全被壓制。

等到救援部隊趕到,才勉強靠著人數的優勢將局面維持了下來,整個戰局卻已經完全露出敗式,如果沒有新的增援的話,估計就要到留一大波人斷後的撤離局面了。

整體瞭解完這些情況之後,唐錦準備出手了,然而就在這時,鐘樓魔法協會傳來了發現虎津執事的訊息,並且已經派遣留守城中最近的超階法師前往,務必將其捉拿。

唐錦稍作思考,便知道穆賀這是本來就沒打算跑,於是他笑著對藍蝙蝠開口道:

“留意一下虎津等下被帶到哪裡,可以的話,你也去湊湊熱鬧吧,就當代表我入局了,事後我會來接你的,那麼我先走了。”

唐錦說完,看著藍蝙蝠微張的嘴巴,也不等她開口,便傳送不見了,他要去對應位置喚起冥輝召喚胡夫金字塔了。

天台上,藍蝙蝠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唐錦消失的地方,獨自喃喃道:

“還真是反派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