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的苦情戲已經到達登峰造極的水平了。

單一個背影加動情的聲音,就讓白晉棋覺得罪行累累那個人是他。

想起白依當年為他擋刀,他就更加愧疚了,“二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的。”

白依心中喜悅。其實她此時背對這白晉棋,完全可以笑。

但是孃親說了,人生如戲,要想唱好這出戏就得時刻進入做戲的狀態。

所以她還是滿臉悽苦地說,“即使你信我,可六妹妹不信我呀,整個將軍府的人表面信我,實則也在背後懷疑我呀。”

春花幫著哭訴,“五公子您不知道,這幾天府裡的人處處怠慢我們姑娘!好歹我們姑娘也是將軍所出呀,他們也敢這樣對我們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誰指使呢……”

“放肆!”白依忽然嚴厲,“你一個下人胡說些什麼?”

白晉棋蹙眉。

半晌後他說道:“二姐姐放心,我這就去警告管家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們再怠慢你。墨兒那邊,我也會與她說的,讓她不要再誤會你。”

白依猛地一轉身,彷彿牽扯了肩上舊傷,嚶嚀了一聲。

白晉棋急得伸手虛扶,“二姐姐,注意你的傷!”

白依強忍痛楚反過來安慰白晉棋,“沒事,二姐姐沒事的。二姐姐只是擔心六妹妹對我有誤會,你去說的話,可能連同你也會被她誤會。”

“二姐姐多慮了,墨兒單純善良又聽話,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會懂的。”白晉棋說著看向白依的左肩,“倒是二姐姐,你快些讓春花給你上藥吧。”

白依這才緩緩點頭。

“我去屏風外等候,春花抹完藥我才離開。”白晉棋說著就到了屏風外頭的圈椅坐下。

不多時,白晉棋就聽到屏風裡頭傳出了一聲聲隱忍的抽氣聲,彷彿在極力忍痛,不想讓別人擔心。

二姐姐真的太為人著想了!

……

此時的平樂院中,身嬌體軟的小姑娘斷斷續續、喘著粗氣踢完了五十個毽子後,腳已經軟得彷彿被抽去了骨頭。

要不是司喻旻眼疾手快拎住了她的後衣領,她絕對可以一屁股坐地上。

司喻旻將她往石凳上一放,她就跟鹹魚似的趴在了石桌上。

白墨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在心底咆哮:太慘絕人寰了!

她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伸出小手手小心翼翼扯著司喻旻的一丟丟衣袖,軟著聲音撒嬌道:“司哥哥,我現在的體力真的踢不了五十個毽子呀!能不能,先減半呀!”

說完,她自己差點沒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倒是司喻旻彷彿受用了,他看著小姑娘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順便拿出帕子輕輕按了上去,聲音平平毫無溫度,“五個。”

白墨想翻白眼,她讓減半啊!

才減五個!

要不是認識他,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做生意的奸商了!

這麼摳門!

“六妹妹。”著急的聲音響起,不旋踵間,一個身影直接擠在了白墨和司喻旻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