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東和聽見這話果然神色一變,眯起的眼睛裡閃露著危險的意味。江山權力,皆是他畢生所求,沒有人能夠染指他的東西,連覬覦都不可以。

阿休伊注意到他的變化,忙柔柔地捂上楚鱗的嘴,“主人又說笑了,現在主人的性命在三王子的手中,哪裡還能夠讓主人真的做主呢?”

阿休伊的話明顯起了效用,丹東和的臉色和緩了下來,表情未變只是剛才那陣殺意已經消散。

“身世高貴又是如何?現在還不是被囚禁在了這裡。”

楚鱗無所謂地瞥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阿休伊說話,“想必這造神還得我樂意,不然你們也不用跟我廢話這麼久,就直接將我開膛破肚取血去了。”

“主人說得不錯,造神最後這關鍵的一步,的確需要主人將龍血心甘情願地還給主神。”阿休伊掩面而笑,那份明豔將這昏暗的房間都照得熠熠生輝。

“那我可不會心甘情願了。”

“那奴就只好得罪主人了。”阿休伊笑得更加地嬌媚,身上帶著的步搖金飾也跟著她一起顫動,碰撞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不過下一刻她的眼神便變得狠厲毒辣。

只聽轟隆一聲,是機關齒輪運轉的動靜,楚鱗四肢的鎖鏈迅速收緊,將她整個人都懸吊了空中。

楚鱗俯瞰著他們,“就是這種程度的得罪?”

阿休伊並不說話,好戲還在後頭呢。

丹東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條鞭子遞給阿休伊,她順從地接了過來,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

這鞭子也頗具王室的尊貴,裡面有用金絲編入,整條鞭子揮動起來金光閃閃很是漂亮。

至於是不是繡花枕頭,打在身上疼不疼便只有楚鱗知道了。

這一鞭看似柔弱無力,卻叫人疼痛萬分。楚鱗用不了靈,使不出武功,只得生生捱了下去。

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而那皮下剛被打過的地方卻又斷骨之痛。

就像是被千根鋼釘生生敲進了骨頭,又生生拔了出來。

“怎麼樣主人,這打骨鞭的滋味如何?”

楚鱗哼唧了一聲,剛憋著一口氣沒叫出聲好不容易能勉強緩過來, “不錯,挺疼的。”

“是嘛?那奴就再多送主人幾鞭吧。”阿休伊帶著無辜的笑容,也許是她生性如此。

金光不斷地閃爍著,壁上的燭光被這鞭子帶過的疾風弄得搖曳生姿,似乎下一刻就會熄滅,卻又一直堅挺地殘存著。

足足四十九鞭,看來這阿休伊的算術也是不行,哪有說幾鞭卻打四十幾鞭的道理。

楚鱗一張臉更是慘白,下唇已經被她咬得發紫,上唇卻是早已失去血色。

狠,確實是狠。不過更狠的還在後頭。

阿休伊留下一句好好考慮,每個一個時辰自己就會來問一次的話以後,便和丹東和離開了。

本以為可以稍稍喘息一下,而四肢的鐵鏈卻像是突然燒紅了一樣,烙鐵一般,炙烤著楚鱗。

她只覺得這幽閉的房間裡充斥著自己面板炙烤的味道,陣陣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