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恢復,但怒氣難消,陳濟給了洞府,卻困住了自己,給了生機丹,是為了如今的療傷,甚至給的功法也是為了如今的創造功法

對於這一切,方銘心懷感激,他並非愚笨,甚至已經做好了要付出代價的準備

方銘怒的,是陳濟的隱瞞,若是陳濟初時將這一切說明,哪怕沒有功法法寶,單是這座能讓方銘肆無忌憚吸收靈氣,修為快速增長的洞府,方銘也願意一試

但如今看著滿身的鮮血,一股羞怒之意瞬間湧出,士可殺不可辱,若這陳濟執意繼續如此戲耍,即便他修為莫測,方銘也要拼上一腔熱血,反抗到底!

雖然怒不可遏,但方銘內心強行冷靜下來,思索一番後,陳濟身影出現,嘿嘿一笑:“那啥,徒弟啊,你感覺怎麼樣?”

方銘突然換上一副笑臉:“晚輩感覺挺好,前輩要繼續嗎?”

陳濟一愣:“你不生氣?”

楊木微笑道:“前輩應是事出有因吧,不過……若是前輩再如此戲耍晚輩,恐怕晚輩有些不太願意配合前輩了……”

陳濟眼睛一瞪:“小子,你敢威脅老子?老子多的是辦法能禁錮你!哼”

方銘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攤開雙臂,語氣平淡:“哦?是嗎?那前輩將晚輩禁錮吧”

陳濟語氣一滯,橫著脖子叫道:“你以為我不敢?”

方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前輩請”

陳濟死瞪著方銘半天,蔫了下來,頹喪道:“小子,你怎麼看出來的?”

方銘內心終於長出口氣,感到身子一涼,後背已被冷汗浸溼,若是判斷錯誤,恐怕自己就是第二個劉子凌,那副悽慘模樣,如今想起來還是不寒而慄

方銘強自平靜道:“前輩多次要求晚輩煉體,想來肉身強度對前輩的功法有一定影響吧?”

陳濟一愣:“就這個?”

“當然不是,前輩自始至終,皆是在以利誘惑,從未強制,哪怕有些事在晚輩看來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前輩依舊給了太多的寬容,以前輩修為,若非必要,晚輩如今應該如傀儡一般,任前輩宰割了吧?”

“還有嗎?”陳濟眼中露出一抹奇異的光芒

“前輩對待晚輩的態度,與之前與您合作的弟子不同,哪怕同樣是封困此地,那平臺外的陣法,也有所區別!”

陳濟眼中光芒更甚:“繼續!”

“前輩收在下為徒,已傳遍整個宗門,既然如此,若是把晚輩逼急了,恐怕您這第一個徒弟,也成為最後一個徒弟了吧?”

“如此心思,好!很好!”陳濟臉上露出一抹欣慰,撫掌而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前輩曾言,時間不多了……”方銘盯著陳濟的雙眼,緩緩開口

陳濟面色一凝,眼中露出一抹掙扎,慢慢出現一絲血紅

“前輩!”方銘沉聲叫道,“您若是不敢提起那人,如何能殺了他!”

“我要知道,前輩付出如此心血代價,究竟為了什麼!”

“我要知道,那人是誰!”

“請前輩,切勿再隱瞞!”

“住口!不要說了!”陳濟雙眼血紅,透出一抹殺意,方銘只覺得周身一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撲面而來,忍不住就要後退

低喝一聲,靈力運轉,不退反進,方銘狠狠踏出一步,面孔幾乎貼上陳濟,雙目死死盯著對方,毫不退讓

許久之後,陳濟緩緩頹廢下來,方銘周身一鬆,面色微微蒼白,以陳濟修為,滅掉方銘如同碾死螻蟻,哪怕是不自覺釋放的些許威壓,也不是方銘隨便可以承受的

“有些事,牽扯太多,我無法告訴你太多,你只需知道,那個小人,害我摯友,殺我道侶,殘害了本宗數十位弟子……此事知情者僅寥寥幾人……礙於一些原因,如今我等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與那賊子虛與委蛇……”

陳濟沉默許久,終於神色黯淡,低聲緩緩開口,此時的陳濟,目光清明,再無半點玩世不恭,其目中壓抑著一股悲憤,隱隱透露著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