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比起屠家長子的年齡也大不了多少。

也難怪屠家長子神情怪異,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和他的親爹稱兄道弟,那不就是叔父?

可是讓他喊一個年齡差距並不大的人叔父,總感覺開不了口。

才只能以行動來表示。

把姿態放得很低,也很恭敬。

屠睢也知道有些為難,只能慢慢來了。

李信只是略作思慮,便從父子二人的態度中猜了個七七八八。

說到底,朝廷之中也是要將關係拼背景的。

這一點,他是身有體會。

當年戰敗,被皇帝雪藏,熟識的人都遠遠躲開,更沒人敢開口求情。

大家都知道皇帝的想法,誰有感忤逆皇帝的意思呢?

也只有太子才有魄力,敢把皇帝雪藏的人給撈出來。

這些年的境遇,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對於屠家的情況,也是深有了解的。

一旦屠睢離開了軍營,屠家長子在軍中的處境就尷尬了。

雖然屠睢的老部下會顧念舊情加以照拂。

但終究也有個限度。

不可能為了替屠家長子爭,而鬧得面紅耳赤。

只能登上太子這艘大船,才能繼續走下去。

李信對此並不抗拒。

甚至,臉上的笑容也更熱情了。

屠睢為將多年,軍中的老部下更是眾多。

如果自己接受了屠睢的示好,就等於是替太子接收了屠睢的那些老部下。

而且因為是投入自己門下,也不會讓朝中大臣詬病。

李信心中有了決斷,舉起手中酒爵。

先是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屠家長子。

隨即才聲音有力的說道:“屠兄,請!”

屠睢神情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一定非要說出來。

從對方的稱呼裡,就已經讀懂了彼此的意思。

李信這是接納了自己釋放的善意,也認下了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大子侄!

兩人仰頭將爵中酒液一飲而盡,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