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翊聽完曹寅的稟報後,靜默許久,才淡淡的道:“傳令去鄂山,把剩下的東西儘快送來!”

“陛下是要……”

南宮翊目光一狠,咬牙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年關之前朕要殺了容郅,滅了楚國!”

曹寅一愣:“可是陛下不是答應了郡主……”

南宮翊淡淡的道:“只有楚國沒了容郅死了,我和她才有將來,否則一切都是虛妄!”

他要的,不是得到她之後和她安隅一方,然後被楚國和北璃討伐,隨時可能被容郅把她搶回去,而是殺了所有威脅到他們幸福的人,然後杜絕所有隱患,得到整個天下,才是他們幸福的保障。

所以她提出讓他退兵的條件,他無法答應,不,這三個條件,他都答應不了。

他確實是不愛沈靜蘭,對沈靜蘭沒有任何感情,可畢竟那個女人幫了他,也陪著他那麼多年,若是她當時打的人真的是樓月卿,他自然是不會放過沈靜蘭,畢竟沈靜蘭比起樓月卿,那是雲泥之別,可是被打的是蕭傾凰,雖然蕭傾凰是樓月卿的妹妹,可他並沒有愛屋及烏的想法,對於他來說,那只是一個和樓月卿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卻與他沒有絲毫關係,死活他並不在意,所以沒有道理因為她殺了沈靜蘭。

而放過蕭傾凰和容六月,他也做不到,她們兩個對他唯一的用處就是鉗制她威脅她,他既然想要得到整個天下,將來必然會滅了楚國和璃國,她在乎的那些人他也一個都不會放過,到時候她必然恨他入骨,不會願意留在他身邊,所以他留下蕭傾凰和容六月,也好在將來需要的時候用來威脅她,這才讓人送去金陵看押起來,卻沒想到人會被劫走。

不過沒關係,她在意的人那麼多,被救走了兩個,他再抓別的也是一樣的。

曹寅瞭然,垂眸低頭,沒說什麼。

南宮翊靜坐沉思片額看,淡淡的道:“研墨!”

曹寅立刻上前為他研墨。

南宮翊分別寫了好幾張紙條,分別裝入幾個小竹筒,遞給曹寅,吩咐他立刻分別送出去,曹寅當即領命,接過便躬身退下了。

南宮翊這才站起來走了出去,往樓月卿那邊去。

樓月卿這邊,已經梳洗完換了衣服,南宮翊出去後,吩咐了四個侍女進來為她梳洗換衣,原本她也沒有力氣穿衣洗漱,所以隨便她們折騰,南宮翊很謹慎,這些侍女竟然都是啞巴,她本來還想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位於何地,都問不出來。

差不多弄好的時候,南宮翊走了進來。

樓月卿正坐在梳妝桌前,任由侍女給她挽發打扮,樓月卿就像個玩偶,坐在那裡隨便她們折騰,南宮翊走進來的時候,她依舊一動不動,垂著的眼皮都沒抬起。

南宮翊見她一臉寡淡沒有任何精神氣,不由得蹙了蹙眉,讓那四個侍女退下了。

南宮翊上前,看著她已經挽起弄好,就等著裝點頭飾的髮髻,想了想,從她前面桌上擺著的一堆頭飾中挑了一對素雅的玉簪,分別別在她的髮間。

樓月卿眼中一抹厭惡劃過,本想拒絕,可是還是忍了下來,在南宮翊別好玉簪之後,她微微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未施粉黛的面容略顯蒼白,但是卻帶著一股柔弱的美,白色的玉簪一邊一支,倒是和她如今的面容相襯得很。

但是,她卻蹙了蹙眉,抬手拔了下來。

南宮翊挑眉:“怎麼?不喜歡?”

她淡淡的道:“太素淨了,和我的衣裙顏色不搭!”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月牙白的衣裙,也是一樣的素雅脫俗,配上白玉簪極好看,顏色不搭的理由有些勉強了。

可是南宮翊並未在意,笑了笑,很配合她:“既然顏色不搭那便換一個,你喜歡哪個?”

樓月卿掃了一眼桌上的琳琅滿目的頭飾髮簪,隨意拿了一對銀簪,南宮翊正要接過,她就已經自己抬手插入髮間,穩穩的別在髮髻上。

南宮翊手一僵,不過很快便放了下來,緩緩走到她身旁,蹲下,與她一同出現在鏡子裡。

定定的看著鏡子,看著鏡子裡他和樓月卿的模樣,溫和笑著道:“月兒瞧,你我這樣在一起,看著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樓月卿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垂下眼簾淡淡的道:“我餓了!”

南宮翊知道她現在不耐煩他,加上她昏迷了兩日確實是真的餓了,便也沒有說什麼,起身出去吩咐人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