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駐守龍吟關的將領是樓奕琛的心腹大將,然而,樓奕琛趕到的時候,副將已經戰死沙場,剩下的幾萬樓家軍還在誓死抵抗,可是,明顯已經在硬撐,整個龍吟關都充斥著血腥和殺戮的氣息,堆屍如山血流成河,樓奕琛帶兵趕到後,才穩住了局面,沒讓龍吟關落到北璃手裡,之後沒多久,璃軍退兵,這一戰算是結束了。

樓奕琛這才讓人整頓戰後的龍吟關,看著眼前的一片慘狀,他驚詫,憤怒,悲痛,還有更多的,是疑惑……

怎麼回事……

龍吟關的防衛是他圈圈複雜,戰略部署只有他和他派來駐守在這裡的副將知道,其他人無人得知,連容郅都不清楚,他費盡心思才把這裡部署的無懈可擊,怎麼會那麼快就被區區八萬人攻破了?

怎麼會出現裡應外合的情況……

就在樓奕琛帶兵抵達龍吟關之後不久,蕭以恪和蕭以慎也馬不停蹄的趕來,比樓奕琛和他的大軍晚到一些。

蕭以恪前所未有的憤怒,已找到楊弋,二話不說,直接一拳掄在楊弋臉上,打得這位剛下戰場一身狼狽的年輕將領措手不及,若不是身後的幾個副將攔著,他必然倒地。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被打的楊弋和隨同蕭以恪前來的蕭以慎。

天,誰不知道瑾王殿下平日裡雖然性子孤冷,卻從沒有人見過他動怒,打人更是從沒有過,可是,今日他竟然把楊將軍給打了……

若不是情況不對,蕭以慎其實很想拍手叫好,天知道,他看楊弋,怎麼看都覺得噁心,楊弋被打,他樂見其成,可是,還是顧全大局拉住了正要第二拳打過去的蕭以恪。

畢竟,那麼多人看著,若是把楊弋打死了,二哥可就遭殃了。

“二哥,你先冷靜點!”

蕭以恪早已沒了往日裡的冷漠和淡然,臉上滿滿的都是戾氣,拳頭緊握,擰眉看著拉著他的蕭以慎,不悅道:“老六,你鬆手!”

蕭以慎抿唇,一本正經的看著蕭以恪,意思很堅定,不鬆手。

蕭以恪眼底劃過一抹慍怒。

此時,被打了一拳的楊弋已經緩過神來,放下了捂著臉的手,眼睛周邊一片青腫,看起來極其滑稽,可他卻面色不變,淡淡的推開了身後的幾個副將和手下,讓他們全都退開百步,這才看著蕭以恪。

他擰眉,淡淡的問:“還請殿下給臣一個理由,臣究竟所犯何罪,為何要當眾對臣動手?”

蕭以恪顯然是火氣不小,看起來和平日裡的淡然大相庭徑,他死死的看著楊弋,咬牙道:“打你算什麼?本王還想殺了你!”

龍吟關一戰,讓他怎麼都想不到,本以為阻止了那邊的戰局,能夠減少悲劇,可是,還是顧此失彼,還不知道這裡的戰況送回楚京後,無憂該是何等心痛,他豈會不怒。

如今,殺了楊弋的心,無比強烈!

楊弋擰眉,甚是疑惑,沉聲問道:“殿下,臣不知究竟怎麼得罪了殿下,竟讓殿下對臣動了殺機?”

確實是奇怪,他和這位皇子雖然少有交集,可是也不曾有過齟齬,若是蕭以慎對他動手,尚可解釋,蕭以恪沒有和他交惡的道理。

畢竟,他們實際上,在朝中是站在同一立場的。

蕭以恪咬牙道:“楊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自帶兵攻打龍吟關!”

聞言,楊弋一愣,隨即立刻道:“殿下,臣惶恐,攻打龍吟關是奉陛下旨意,何來擅自領兵之說?”

蕭以恪一怔,忽然陷入了沉默,倒是他身後的蕭以慎對此嗤之以鼻:“你放屁,皇叔何時有旨意傳來?為何本王和二哥不知道?”

就在蕭以慎剛說完,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這是陛下的密旨!”

三人聞聲看去,只見百步之外圍觀的人中走出來一箇中年大漢,身穿銀鎧,身材魁梧,臉上還有一道疤,看起來極其嚇人。

除了楊弋之外,蕭以恪和蕭以慎對來人皆一臉驚訝:“餘將軍?”

被稱之為餘將軍的大漢大步走來,動作利落的對著蕭以恪和蕭以慎行禮:“臣餘中信見過兩位殿下!”

餘中信,是被稱之為北璃虎狼之師的黑龍鐵騎統領,黑龍鐵騎是蕭正霖的親兵,人數高達十六萬,早年跟隨蕭正霖打過無數次勝仗,而統領這支軍隊的餘中信,就是蕭正霖年輕時南征北戰的心腹大將,因為黑龍鐵騎的這個軍城稱,所以人們稱他為黑龍將軍。

蕭以恪蹙了蹙眉,淡淡的說:“起來吧!”

“謝殿下!”

蕭以恪沉聲問道:“餘將軍,這到底怎麼回事?”

為何黑龍鐵騎會突然來攻打龍吟關?連餘中信都一同來了……

餘中信沒有解釋,反而恭聲道:“殿下,請移步帳中,臣自會一五一十解釋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