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樓琦琦召進宮來,不過是因為想要一次鉗制樓家,雖然寧國夫人已經對這個女兒不在意了,可是樓琦琦怎麼說也是樓家的女兒,出身樓家,便是有用的,以後誰知道她能不能成為他的一顆棋子呢。

元太后此番頻頻與她來往,卻有不妥,畢竟誰不知道元太后和樓家結下了樑子,她這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聞言,元太后臉色一沉,淡淡的說:“不用,不過一個舞姬罷了,也就皇上當寶似的疼著,哀家不想看到她!”

出於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身份使然,她很不喜歡薛妃的出生,更不喜歡她那張臉,所以,她不是很待見這個女人,加上之前她本是元鳶的一個棋子,卻脫離了控制,如今掌控後宮更是讓她反感至極,只是她已經不想管這些事情,所以也就當做不知道了。

何況,如今皇帝對她太過信任和寵愛,元太后很明白,自己輕易動不了那個女人,就像當年她動不了秦玟瑛一樣,所以,更加反感。

容闌想了想,並不強求,淡淡的說:“既然如此,那邊隨著母后去了!”

元太后未曾說話。

容闌想了想,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了,便直接下了逐客令:“母后若是沒事了就先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看著容闌打算站起來,元太后立刻開口:“哀家還有件事!”

容闌看著她,靜待下文。

元太后望著他淡淡的開口:“以前皇上膝下無子哀家倒也不說什麼了,如今秦玟瑛既然已經懷有皇上的子嗣,不知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容郅?”

以前容闌一直打算若是自己駕崩,便傳位給容郅的事情,她自是知道的,不過也沒有辦法,畢竟皇帝沒有孩子,也只有容郅最有資格繼任大統,可如今卻不一樣了,秦玟瑛肚子裡的孩子雖還不知道男女,可難保不是個皇子,若是生下皇子,這皇位該誰來繼承,那可說不準了。

容闌眸色晦暗不明的垂眸想了想,隨即看著元太后開口問道:“母后想如何?”

面色平靜,倒是看不出他想什麼了。

元太后詭異的笑了,看著容闌意味深長的道:“皇上不是知道麼?哀家一直都想要他的命!”

她想要容郅的命,從容郅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掩飾過了,也一直在付諸行動只是那孽障運氣太好命太硬,一直都沒有成功罷了,可是她也不可能停手,容郅的命,她是一定要奪了的。

以前尚且容不下他,何況現在。

聞言,容闌眸色一沉,語氣更顯冷淡:“如果是這樣,母后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元太后面色一頓,看著他,有些不解。

容闌轉頭看著元太后,目光平靜,語氣冷淡的道:“朕是想除掉樓月卿,也想控制樓家,可是七弟的命,朕不想要!”

雖說如今兄弟之情早已不復存在,可是,他卻從未想過要容郅的命。

他們從小便一起成長,即便後來容郅被送走,可是他也很在意這個弟弟,這些年歲諸多算計,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過任何想要容郅的命的念頭和打算,如今更不會,終究也是他虧欠了,又豈會再去欠更多?

若非樓月卿的存在已經讓容郅失了原則,他也不會對樓月卿下手來讓容郅難受,只是,容郅對樓月卿太過用心太過沖動,以至於一次又一次作出不該做的事情,所以,這個女人不能留。

元太后臉色一沉:“皇上……”

她還以為容闌已經容不下容郅了才會幫她,可是若是真的容闌不想要容郅的命,那豈不是……

容闌道:“母后想做什麼朕不在乎,但是七弟的命,母后還是不要再惦記了,以免偷雞不成蝕把米,朕也保不住母后了!”

以前他尚有把握可以讓容郅留情,可如今容郅的態度已經變了,若是元太后再做出什麼危害容郅生命的事情,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就是因為不想透過她的手來對付樓月卿引得容郅不滿,才會廣發請帖大辦壽宴,借別人的手來對付樓月卿,只要和元太后還有他扯不上直接關係,不管結果如何,容郅都不會怪到他們頭上。

可是元太后若是想以此對付容郅,那便是痴心妄想,容郅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聞言,元太后冷冷一笑:“皇上這是在警告哀家?可你別忘了,容郅體內有焚心蠱,就算哀家不動手,他的命也已經不到一年了!”

焚心蠱是在容郅五歲的時候種在他體內的,如今容郅二十四歲的生辰已經過了,還有不到一年,容郅便是死路一條,她也無需再費心了。

容闌對此不予置喙。

容郅還能活多久,誰能說的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