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想過遠離,想過拒絕,也想過敷衍,可是,如今,她只想好好的與他相處,不去思考未來,不去惦念後果,就這樣,好好的……

從一開始,接受了,認命了,就已經明白,也許,這是一場浩劫,可那又如何,已經沒有什麼後果,是她承擔不起的了。

寧煊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頷首,“既然如此,那就夠了,我已經把你屋內的那些丫鬟撤走了,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其他的就你自己處理了!”

府內的丫鬟雖然經過嚴格調教,也終歸不能知道太多,一旦說漏了嘴,就會傳到端木斕曦那裡,所以,寧煊就撤走了,本來樓月卿也不喜歡太多人伺候,一開始他堅持派人給她,她沒拒絕,可是如今撤走了,也不打緊。

“嗯!”

其他的,也就是端木斕曦身邊的人。

師父身邊的人雖然跟了師父多年,對師父忠心耿耿自是不用說,可是,她的命令也都是有效的,不然師父早就知道了。

雖然有些大費周折,可是,現在真的不能讓師父知道,不然自己估計也別想再回楚京了。

她是一定要回去的,有些事情,終究是還未弄清楚。

沒多久,樓月卿就回了東苑。

沒了守衛,整個院子都很安靜,回到房內,只看到容郅坐在她的桌案後門,拿起她這些天所寫所畫的一疊紙張看了起來。

本來在書房裡的桌案,因為樓月卿不想太麻煩,所以搬到房內了,這些日子,樓月卿每日都靜下心來寫字作畫,幾日下來,好厚一疊。

她一進來,低著頭正在看的容郅,抬起頭來,看到她在門口,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招招手,“無憂,過來!”

樓月卿本來看到他拿著那一疊紙,心下一緊,站在門口沒走過去。

見他招手,無奈,緩緩走來。

站在他身旁,目光停留在他手裡的一疊紙,眸色微沉,若有所思。

容郅順勢拉著她的手,毫不顧忌就扯到懷裡坐下。

樓月卿一驚,人已經坐在他腿上,不由得有些懊惱,“容郅……”

他怎麼總是如此……動手動腳!

攝政王殿下自動忽略她的惱意,將她緊緊摟著,養著手裡的一疊紙,輕笑道,“孤倒是不知道,原來無憂不僅寫得一手好字,連作畫也如此入木三分,活靈活現!”

樓月卿一聽,頓了頓,隨即看著他略帶猶豫的問,“你都看完了?”

這幾日,這些紙張上面畫了什麼寫了什麼,她都記得,有那麼一兩張畫像,她不想容郅看到……

只見他頷首,“嗯!”

樓月卿沉默了。

容郅注意到她的神色,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不解得問,“怎麼了?”

樓月卿笑著搖搖頭,“沒事,你先放我下來!”被他這樣抱著,她終歸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他還真的是,放下了她,只是不是鬆手,而是站了起來,把她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他,則是站在她身邊,靠著檀木桌案的桌邊,俯視著她。

樓月卿被他放下坐在椅子上,有些意外,抬眸看著他,笑了笑。

攝政王殿下倒是沒在意,拿起方才放下的那一疊紙,翻看了一下,找了一張放在她面前,挑挑眉,“這是誰?”

畫像上,是一個女子的畫像,只是不知為何,所有的細節都畫的入木三分,唯獨沒有五官,就連臉部的輪廓都畫得極好,可不知為何,竟空蕩蕩的沒有五官。

樓月卿看到紙上,目光微動,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了想,迎上容郅疑惑的眼神,樓月卿笑了笑,“這是我啊!”

容郅蹙眉,看著她,沒說話。

見他疑惑,她又問道,“不像麼?”

畫上的人,身形臉型與她都極為相似,說是她,其實也說的過去。

她本就是依照這乃海中依稀的記憶和自己的模樣畫出來的人,只是,從未畫過那張臉。

不知道為何,每一次畫出來,都是如此,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樓月卿都不知道如何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