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斯打斷了法尼拉的陰謀論,她已經幻想著一群巫妖在背地裡計劃著毀滅世界的勾當了,真是無稽之談。

“法尼拉,巫妖並不是自然的敵人,不要忘記了,他們已經死了,他們沒有突破死亡的限制。”

“但是,他們還像生者一樣行動著,就像活物一樣。”

“這也是我正困惑的原因,巫妖,他們是為什麼活動的,不過,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想。”

“是什麼,海因斯叔叔。”

“我曾經和幾個還算友好的巫妖溝透過,那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因為那些骨頭架子只會在乎自己的事,我曾經勾起了一個巫妖的興趣,我們一起去光影區名為血腥玫瑰的酒吧喝了一杯。你說有不有趣,一個死人居然懷念小麥酒的味道,當酒液順著他的脊椎骨留下來的時候,我一瞬間忘了說什麼,還好有旁邊的女侍誇獎了他的海量,我們的話題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巫妖,似乎是一個有著執念的種群。他們攜帶著生前的記憶,卻沒有攜帶過去的感受,就像一個不斷撿拾記憶卻又只帶著一個破簍子的人。他們會執著於某一項單一的工作,對於其他的事物漠不關心。這也許就是你們對他們存在不好印象的原因,實際上,如果你們的興趣正好一致,他們會是不錯的朋友。你知道嗎,其中有一個巫妖還給我進行了一次採訪,說是會出相關的報道。”

“在我眼裡,巫妖,大概是生者的強烈執念凝聚的殘片,只是一些追夢者碎落的美好殘渣而已。”

“事實上,我願意更多的瞭解巫妖,研究死亡,我相信,他們會是自然的一部分,成為自然的守護者之一。”

法尼拉的臉色帶上了一點古怪,“海因斯舅舅,你當時和幾個巫妖朋友進行交流了?”

“是的,三個,他們自稱是戰吼先生,風怒先生和亡語先生。他們說當時他們贏下了一場偉大的勝利,正打算舉行一次慶功宴。對了,當時採訪我的的正是風怒先生。”

“海因斯舅舅有沒有看安德瑞新聞報第一百零九期?”

“那是什麼?”

“安德瑞學院的報紙,一所巫妖學院。那份報紙在我們秩序側很難買到,但是我的混亂側朋友,也就是仙人跳犯罪團伙曾經給我看過其中一期,聽到你的介紹,我有理由相信,那正是對海因斯叔叔的採訪報告。”

“真的?快告訴我,我的朋友們寫了些什麼。”

“我們學院的新聞媒體居然在彷徨之城遭遇了戀屍癖白化怪異男性精靈,我們的工作人員被其強行拖入了血腥玫瑰桃色酒吧,在對我們灌酒之後,他的扭曲慾望被進一步釋放,但是我們機智的安德瑞成員最後逃出了虎口。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他是否有強烈的精神疾病,這是否是彷徨之城這座美麗城市被隱藏的陰暗面之一。因為後續報道任務過於艱難,為了我們的媒體工作者的身體安全,不會有接下來的報道行動。”

“……”海因斯將提燈靠近了自己的腦袋,感受著火苗的冰冷。“我記住了,風怒先生,期待我們的下一次會面。”

“別想了,叔叔,安德瑞學院都是巫妖,他們有著偽裝和代號,你找不到人的。”

“嘖。”

“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舅舅。”

海因斯又提了一句。

“法尼拉,如果一個生靈,打破了自身的限制,並且突破了死亡,你知道,它會成為什麼嗎?”

“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舅舅,破限者都是自然的敵人。那麼,連死亡這一最後限制都打破的生靈,當然也是自然的……”法尼拉想到了什麼,因為這一段描述是多麼的熟悉。

“沒有弱點,不懼生死……”法尼拉的瞳孔睜大,她顫抖著抱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把自己的念頭甩出去。

“不懼生死,超凡至高。佔有著世界的宏大力量。”

“自然的敵人,最強大的破格者。”

“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