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宋安然真的病了,那就是她們做下人的失職。是她們沒照顧好宋安然,忽略了宋安然身體上的異常。

宋安然渾身都提不起勁來,不想搭理人,也不想說話。

迷迷糊糊的,都快睡著了。猛地聽到有人大聲喧譁,又將宋安然給吵醒了。

被吵醒的宋安然很不耐煩,眼睛一睜開,就朝吵鬧處瞪去。

不過一轉眼,宋安然又笑了起來。

原來是顏宓回來了,還真將霍大夫請了過來。

宋安然要起身同霍大夫見禮,顏宓卻壓著宋安然的肩膀,不讓宋安然起身。

顏宓說道:“你身體不舒服,就別起來了。”

宋安然失笑,有這麼嚴重嗎?

顏宓眼一瞪,當然嚴重。人都瘦了一圈,能不嚴重嗎?

顏宓又對霍大夫說道:“霍大夫,你這邊請。內子最近一直不舒服,嗜睡,食慾不振,而且人也瘦了。你給檢查檢查,會不會身體上出了什麼毛病?”

霍大夫沒搭理顏宓。

顏宓請人的態度,著實不客氣。霍大夫可是小氣人,這會他還記恨著。要不是看在宋安然的面上,他早就跟顏宓翻臉了。

霍大夫走到宋安然跟前坐下,示意宋安然伸出手來。

宋安然順從的伸出手,露出手腕,同時說道:“霍大夫,顏宓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道歉。他就是個武夫,你別同他一般見識。”

“顏大人可是堂堂探花郎,探花郎如果也算武夫的話,這世上就沒幾個正經讀書人。”

霍大夫不輕不重地諷刺了顏宓一句。

顏宓面無表情。一副任你嬉笑怒罵,我自巍然不動。

宋安然抿唇一笑,“霍大夫,顏宓的這個探花郎同別人的探花郎可不一樣。別人都是靠著寒窗苦讀一二十年才能考中。顏宓他啊,他就是仗著自己聰明,專門欺負人。”

宋安然拿顏宓開玩笑,顏宓也不生氣,反而覺著宋安然說得很對,透過表象看清了他的本質。

論聰明才智,顏宓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但是說起讀書用功,顏宓可不敢同那些真正的讀書人相比。顏宓長這麼大,在讀書上頭,就沒正兒八經的用過幾天功。

宋安然打趣顏宓,取悅了霍大夫。

霍大夫咧嘴笑了笑,“你嫁的這個男人啊,各方面都還行,就是脾氣不好。之前四公子在老夫那裡治傷的時候,老夫就看出來了。

今兒他來請老夫,只要他一開始就說清楚是替你看病,老夫沒有二話,馬上就提著藥箱上門。

可他倒好,屁話都不會說,就知道橫眉豎眼的,強行拉著老夫上國公府。到了國公府,才肯告訴老夫,是替你看病。你說老夫能不生氣嗎?”

宋安然白了眼顏宓,瞧你乾的事。然後宋安然又說道:“霍大夫,你大人有大量,別同顏宓一般見識。他也是太關心我,過於著急了。”

霍大夫回頭朝顏宓看了眼,冷哼一聲,“大老爺們,做事別那麼急。”

顏宓覺著自己的牙後槽有點痛,霍大夫就是個老混蛋啊,就知道在宋安然面前詆譭他。

算了,看在霍大夫一大把年紀的份上,他就不同霍大夫計較了。

霍大夫的手搭在宋安然的手腕上,認真診脈。過了片刻,霍大夫搖頭晃腦,嘴裡喃喃自語。

顏宓急了,問道:“霍大夫,我家娘子的身體到底沒有沒問題?”

霍大夫的興致被顏宓打斷,那個氣啊。

霍大夫回頭瞪著顏宓,怒道:“蠢貨!”

顏宓牙痛,他就問了一句,怎麼就變成了蠢貨。還要不要好好說話了。

宋安然輕聲問道:“霍大夫,我的身體真的出問題了?你和我說,千萬別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