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宓說是去剿滅海盜,其實根本目的是為了躲避欽差,躲避元康帝的聖旨。

欽差大人感覺自己就跟小丑一樣,被顏宓戲耍了。這對欽差大人來說,是畢生恥辱。

這個時候,欽差大人對顏宓恨之入骨,顏宓一躍成為欽差大人心目中頭等敵人。將來只要讓他逮住了機會,他一定會將顏宓往死裡整。

一開始,李指揮使也跟欽差一樣,又急又恨。生怕完不成元康帝交代任務,會被元康帝收拾。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李指揮使反而鎮定下來。

反正這一趟他是奉命帶顏宓回京,一日沒見到顏宓,他一日不能離開。正好東南繁華,東南的女子格外有味道。李指揮使趁著等候顏宓的時間,好好品味了一把東南生活。倒是將這趟差事,變成了一次外出遊歷,日子甭提多順心了。

欽差厭惡錦衣衛,對李指揮使的不思進取更是鄙視。差事完不成,竟然一點不著急,還有心思飲酒作樂,真不知那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李指揮使翻了一個白顏,他就是看不慣文人清高。真以為全天下,就他們讀書人憂國憂民,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

我呸!

李指揮使哼了一聲,欽差大人手下就小貓三兩隻,還想接管顏宓的南府軍,真是異想天開。小心被顏宓給吃了。

至於自己的差事,李指揮使一點都不著急。顏宓不在,他又不能去海上抓人,這個理由足夠強大,足夠應付元康帝。

李指揮使優哉遊哉,時間轉眼到了八年。眼看中秋就要到了,顏宓還不回來。

算起來,顏宓這一趟出海都有兩個多月了吧。顏宓難道不需要補給嗎?還是說顏宓同其他官兵都已經葬身海底了?

李指揮使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不淡定了。

李指揮使趕緊派人到海商中間打聽訊息。海商全都說沒見過顏宓,也沒見過南府軍。都知道南府軍出海去了,可是沒誰知道南府軍目前在哪裡?而且海商們也沒聽說南府軍同海盜打仗的訊息。

不過這段時間,海盜倒是安靜了許多。最近海面上都看不到這些海盜的蹤影。

李指揮使一琢磨,難不成顏宓同海盜同歸於盡了?

李指揮使去找欽差,想和欽差分享一下自己的猜測。

結果欽差大人將李指揮使罵了個狗血淋頭。

顏宓和海盜同歸於盡,李指揮使可真敢想。

欽差大人連連冷笑,譏諷李指揮使無知愚蠢。李指揮使氣壞了,人家宋安然對他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結果欽差這個王八蛋,竟然敢罵他無知愚蠢。

哼,李指揮使乾脆告狀。就告欽差大人。

羅織罪名是錦衣衛的專長。

這年頭做官的人沒幾個屁股乾淨的,錦衣衛老大親自出馬,錦衣衛子子孫孫全都卯足了勁。就算欽差大人沒有黑歷史,他們也會替欽差大人制造點黑歷史出來。

很快李指揮使就羅織了一堆的罪名按在欽差的頭上。

李指揮使派人將奏章送到京城,然後自己繼續悠哉過日子,順便給欽差大人找點麻煩,製造點譁變新聞,敗壞一下欽差大人在民間的名聲。

李指揮使大人的奏章送到了京城,沒有經過通政司,內閣,直接就擺在了元康帝的案頭。

元康帝看到了奏章內容,氣的半死。他將欽差還有李指揮使派到東南沿海,是讓他們二人齊心協力對付顏宓。

結果這麼久連顏宓的人都沒見到,兩個人倒是先起了內訌。

元康帝將奏章狠狠的扔在地上,多看一眼都覺著是在侮辱自己。

元康帝喘著粗氣,心中憤怒無比。

元康帝確定,顏宓是故意躲到了海上。顏宓一日不現身,他的機會一日不能實現。

元康帝雙手撐著桌子,喘著粗氣。他覺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每呼吸一次,心口就在發痛。就好像有人正拿著小刀在挖他的心。

元康帝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死神真的離他很近很近。

元康帝急促的呼吸,問身邊的劉小七,“太醫院和霍大夫有訊息了嗎?”

劉小七膽戰心驚地說道:“啟稟陛下,還沒有找到剋制的藥物。”

“這群廢物,該死,全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