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宓就算在海上,依舊能夠得到陸地上的訊息,以及京城的訊息。

宋安然名下的船行,有足夠的能力保證訊息通暢。只要顏宓不要跑太遠就行了。

顏宓出海的訊息,等到欽差到達東南之後,就由欽差大人送到了京城。

元康帝得知顏宓出海,他的旨意顏宓都沒收到,頓時氣了個倒仰。到時候顏宓就算抗旨,也有了理由。直說自己在海上,不知道元康帝召他回京城,就能矇混過關。

元康帝大怒,“奸賊!根本就是奸賊。他這是在戲耍朕。”

元康帝氣的心口痛,急促的喘氣,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雙手捶打著桌面。

劉小七趕緊說道:“陛下息怒。或許晉國公是真的出海。”

“你給朕閉嘴。朕有讓你說話嗎?”

元康帝一腳踢翻劉小七,憤怒地走來走去。不顧身體虛弱,將身邊的東西全部掀翻。

元康帝怒斥顏宓,“奸賊。朕以前對他太過寬容,讓他認為朕好欺。這一次,朕絕不會姑息。去將錦衣衛叫來,朕有差事交給他。”

劉小七心頭一驚,元康帝莫非想讓錦衣衛去東南抓顏宓?這,這……元康帝並沒有定顏宓的罪,朝堂也沒有定顏宓的罪,元康帝將錦衣衛派出去合適嗎?

不過劉小七還是低頭應是,趕緊派人將錦衣衛指揮使李大人請來。

指揮使李大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進宮。不過每次進宮,他都挺緊張的。

李指揮使到了思政殿,被叫了進去。先是恭恭敬敬的請安,然後才偷偷看了眼元康帝。

這一看,就將李指揮使嚇了個半死。元康帝怎麼老了這麼多,人也瘦了。眼圈周圍青黑一片,一看就知道沒有休息好。

李指揮使不敢多看,趕緊低下頭。心中很驚訝,很擔心。他想起最近朝中私下裡有些流言,一開始沒注意,現在看來或許是真的。元康帝或許真的已經命不久矣。

元康帝沒有廢話,直接給李指揮使一道聖旨,讓他親自帶人前往東南,將顏宓請回來。

元康帝著重強調,“記住朕的話,朕要你們將晉國公‘請’回來?你懂朕的意思嗎?”

李指揮使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根本不懂這個‘請’字,倒是該怎麼請。元康帝如此強調這個字,那肯定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請’。不過李指揮使沒有在元康帝面前變現出自己愚鈍不堪的一面。李指揮使很乾脆地說道:“陛下放心,微臣知道該如何將晉國公‘請’回來。”

元康帝滿意地笑了起來,“很好。領了旨意今天就出發吧。朕對晉國公十分想念,朕想早日漸到晉國公。”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會盡快將晉國公‘請’回來。”

李指揮使領了旨意後,就退了出去。點齊人馬,帶上行李,騎上馬就出發了。

李指揮使出發之前,還記得給宋安然送了個訊息。元康帝讓他去東南將顏宓帶回來,於情於理,他都該給宋安然說一聲。不然就太對不起宋安然這麼多年不求回報的支援。

宋安然接到李指揮使的訊息的時候,李指揮使已經帶著人離開了京城。

宋安然得知李指揮使是去東南帶顏宓回京,而且奉的還是聖旨,頓時心頭一驚,腦門子上冷汗都出來了。

元康帝這是要將顏宓往死裡整啊。

顏宓身為超品國公爺,平亂將軍,不經三司審問,不經朝堂定罪,元康帝就派錦衣衛到東南抓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雖說元康帝用的字眼是‘請’,其實本質還是抓人。‘請’這個字,其實就是元康帝的遮羞布,掩蓋元康帝抓人的本質。

宋安然連連冷笑,既然元康帝不給活路,她又何必客氣。

宋安然叫來白一,讓白一給小周氏送訊息。

宋安然現在需要大量的,關於皇宮的訊息。

錦衣衛連夜趕路,才十天時間就到了東南。不過錦衣衛沒有見到顏宓,因為顏宓還在海上。

見不到顏宓,李指揮使就沒辦法將顏宓帶回京城。這可極壞了李指揮使。

同樣著急的人,還有欽差大人。

欽差大人奉命到東南巡查軍武,監督顏宓。結果顏宓將兵將都帶到了海上,留給欽差大人的就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軍營,幾個老弱病殘,外加幾艘小舢板,看上去無比的淒涼。

欽差大人很生氣。一開始,他以為顏宓出海是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可是等他熟悉了這裡的情況之後,欽差大人開始懷疑一切。

欽差大人懷疑有人給顏宓通風報信,讓顏宓有時間提前做好準備,帶領兵將去了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