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宓看著宋安然,說道:“我以為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百姓遭災。”

宋安然挑眉一笑,“我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些百姓遭災。但是我不是官府,我沒有義務救災。

就算我以四海商行的名義去救災,真正能落到百姓手裡面的糧食也少得可憐,最終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與其延緩大災變的發生,不如干脆一點,加快這個程序,助你一臂之力。等到你的軍隊達到兩湖,四海商行就會全力配合你賑災。

屆時你將那些貪官汙吏就地正法,騰出來的位置,正好方便我們的人補缺。順便我還能在當地招收一些失地無產的人去海外搏命,為我們海外基地做建設。

怎麼樣,我這個機會是不是比現在拿糧食出來協助當地官府賑災強多了。”

顏宓笑了起來,“娘子運籌千里,為夫甘拜下風。”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少拍我馬屁。我已經替你們做好了前期準備,接下來你能不能帶著兵將出京,就得看你的人在兩湖能挑起多大的動靜。”

宋安然的四海商行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紮根兩湖。

如今顏宓想要帶兵出京打仗,想要實現這個目的,位於兩湖的四海商行將起到關鍵作用。

月前,顏宓已經暗中安排人前往兩湖,目的就是挑起當地山匪災民提前造反。當那些山匪災民造反,當地兵將無力平反的時候,勢必會求助京城。

屆時只需要在朝中推動一番,元康帝就只能捏著鼻子讓顏宓帶兵出京評判。

顏宓一出京,猶如蛟龍入海,屆時元康帝想要節制顏宓,可能性非常小。

有了眼宓領兵在外,晉國公府的安全基本保證。只要顏宓不死,元康帝就不敢動晉國公府。

這是一套連環計,每一個步驟都需要小心翼翼,不可出半點差錯。一旦讓元康帝提前察覺顏宓的意圖,那麼所有的計劃都將化為泡影。

顏宓派到兩湖的人全是精銳,所以顏宓有信心打好這一仗。

事情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九月,秋收過後,當京城的人還沉浸在豐收喜悅中的時候,兩湖傳來急報,兩湖有人殺官造反,已經有兩個縣城被反賊攻陷。當地守備無能,不到一個回合,就被反賊打得落花流水。

訊息到了朝中,朝臣譁然。堂堂太平盛世,竟然有人公然舉反旗造反,真是狠狠抽了朝臣一巴掌。

元康帝得知此事,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凡是當皇帝的人,最怕老百姓造反。老百姓造反,就說明他不是個好皇帝,老天爺要懲戒他。而且老百姓造反,如果不能及時撲滅,一旦擴散,其影響將是全天下。

元康帝和朝臣們商量了一番,當天下旨,調周邊省份的兵將進兩湖平叛。

只是還沒等到兵將們進入兩湖,反賊又打下了兩座縣城和一座府城,並且殺了知府大人,以府城為根據地,一副要佔地為王的姿態。

這可將元康帝氣壞了,反賊就是反賊,竟然敢坐地為王,莫非還想推翻大周皇朝嗎?

元康帝連下數道旨意,催促那些久不練兵的地方軍隊前去平叛。地方軍隊早在永和朝末年的時候已經開始腐朽。到了元康朝,這些地方軍隊已然腐朽不堪,毫無戰鬥力可言。最多隻能嚇唬嚇唬老百姓,替當地官員維持一下治安。

真的對上反賊,這些地方軍隊跑得比誰都快。

離第一道平叛的聖旨已經過去半個月,這些地方軍隊才慢悠悠的走出自家地盤,說到底就是為了拖延。

拖到實在不能拖了,然後就開始叫苦,給上峰要銀子要糧食要兵器要馬匹。反正這些地方軍隊,總有辦法將戰事拖延下去,坐視反賊坐大。

不過走得再慢,也有走到目的地的時候。當地方軍隊到了反賊地盤,第一場仗就幾乎輸了個精光。

官兵連夜朝京城求救,反賊勢大,地方兵力不足,需得京城發兵平叛。就算京城不發兵,好歹朝堂也要給點支援,比如銀錢,兵器,糧食等等。

元康帝得知訊息,氣了個半死。他是沒想到地方軍隊如此不堪,一個回合就被打回了原形,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這下子朝堂上就吵了起來。

地方軍隊不堪使用,必須派京營南下平叛。

有人覺著派京營南下,勞民傷財,不如派欽差南下。

可就算要派欽差南下,也要先打兩場勝仗,殺殺反賊的氣焰,才能說欽差的事情。

說到打勝仗,領兵人選乃是關鍵。這一下,朝臣們又開始吵了起來。文臣同文臣吵,文臣又同武將吵,武將也同武將吵,大家吵成了一鍋亂粥,還是沒有吵出一個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