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不如開礦吧。南州那邊有許多礦山,以侯府的背景,只要能夠打通當地衙門的關係,開礦就不成問題。”

“果真如此?”

見宋安然點頭,古氏頓時笑了起來,“開礦好啊,旱澇保收,利潤又高。安然,你和老身說說,南邊都有些什麼礦,那邊的人都是怎麼開礦的?”

宋安然含笑說道:“回稟外祖母,外祖母想要了解開礦的事情,還得詢問家父。對於開礦,孫女是皮毛不懂,也就是在南州生活那麼多年,順耳聽了幾次。開礦需要哪些條件,具體要怎麼操作,這方面的事情還是家父最清楚。”

“你說的對。是老身糊塗了。這種事情自然不該問你一個小姑娘。安然,你父親什麼時候休沐?”

“還有六七天吧。外祖母要是著急的話,不如等父親從衙門回來後,就請父親過來問話。”

古氏點點頭,“老身先和你外祖父商量商量。先拿出一個章程,到時候再找你父親問話。”

古氏找到財路,整個人的心情都飛揚起來。

宋安然又陪著古氏閒聊了一會,說說南州的風土人情,這才起身告辭。

經過蔣蔓兒住的小跨院時,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巨響。

宋安然咋舌,蔣蔓兒這是在摔打東西吧。挺有力氣的嘛,還真以為她要去死。真死的話,幹什麼還吃那麼多飯,將力氣養得那麼大。

緊接著裡面又傳來蔣蔓兒哭哭啼啼的聲音,宋安然站在小跨院門口,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不嫁,說什麼我也不嫁給那個醜八怪。你們要是逼著我嫁,我就去死。我不是嚇唬你們,我是說到做到。”

接著又是一個含糊的聲音響起,因為聲音有些小,宋安然也聽不清楚對方究竟說了什麼。

接著又是蔣蔓兒的驚聲尖叫,“你要是再逼我,那我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總之,別想讓我嫁給顏定,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

白一悄聲告訴宋安然,“和蔣蔓兒說話的人是陳姨娘。”

陳姨娘是蔣蔓兒的生母。宋安然見過兩面,是個風韻猶存,身體較為豐滿的三十幾歲的婦人。陳姨娘沒有方氏那麼貴氣,可是明顯比方氏多了女人味,面相也顯得柔和。陳姨娘那種面相和身材,顯然更得男人喜歡。

也就難怪陳姨娘一大把年紀了,大老爺還對她寵愛有加。就為了這事,方氏三番五次吃陳姨娘的醋。有不順心的時候,要麼發洩在陳姨娘身上,要麼就發洩在蔣蔓兒身上。

裡面還在砸東西,蔣蔓兒繼續哭鬧不休。

宋安然嘲諷一笑,“我們走吧。”

“奴婢聽姑娘的。”

宋安然沒有回荔香院,而是去了二門,坐上馬車出侯府。

馬車往義莊的方向駛去。

離著義莊還有兩個路口的時候,宋安然讓馬車停下。

大家一起下了馬車,先去看看施粥的情況。

宋安然讓張治安排施粥。因此粥鵬附近聚集了許多受災的老百姓。

因為大雪,很多小老百姓的房子被雪壓垮,轉眼就失去了容身之所。這樣寒冷的天氣下,失去容身之所,又缺少食物和禦寒的棉衣,如果沒有人出面救濟,等待這些人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朝廷已經安排了賑災,只是朝廷畢竟有照顧不到位的地方。於是京城大戶們,在鎮國公府的帶領下,紛紛慷慨解囊,開始配合朝廷一起賑災。

宋家夾在一群大戶中間賑災,自然很不起眼。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鎮國公府會出面賑災,都是被宋安然給逼迫的。用的還是宋安然送出去的一萬兩銀子。

喜秋看著前方排著兩排的災民,對宋安然悄聲說道:“姑娘送出去的那一萬兩,替鎮國公府掙下了好大的名聲。如今災民們都在說鎮國公府有良心,有善德。這一切本來該屬於姑娘的。”

“我要那些虛名做什麼?父親剛升官,現在也不宜過於高調。那點虛名便宜給鎮國公府,我覺著挺好的。”

宋安然滿不在乎。反正到時候她會找秦裴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

宋安然笑了笑,“喜春,喜秋,你們替我監督這裡。要是有誰敢在粥裡面玩花樣,絕不姑息。”

“奴婢遵命。那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