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巴掌拍在夏嬤嬤的身上,“你衝宋安然搖尾乞憐做什麼?別忘了,你是我的人。”

夏嬤嬤趕緊低下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再也不敢做多餘的事情。

接著周氏又對宋安然說道:“你別猜了,我算都算得出來你今日要去掌家。少說廢話,趕緊帶我出去。”

宋安然嗤笑一聲,“婆母剛才說什麼?”

“我說讓你帶我出門,我要去見老夫人。”周氏咬牙切齒地對宋安然說道。

宋安然緩緩搖頭,“恕兒媳不能從命。兒媳不能帶夫人出門。”

“你放肆!”

宋安然冷著一張臉,說道:“世子同國公爺都有吩咐,不能讓婆母踏出院門一步。婆母真想出去,還是先得到國公爺的允許再說吧。”

周氏朝宋安然逼近,她咬著牙說道:“你以為我出去是為了什麼?你以為靠你自己就能掌家嗎?偌大的國公府,不是你一個年輕人玩得轉的。

你在宋家管家,不代表你就能管好國公府。宋家才幾口人,國公府又有多少人。宋安然,你別自視甚高。

我出去也是為了你好,我有在你身邊幫忙,沒人敢給你下絆子,更沒人敢給你耍心眼。你要是識趣的話,就趕緊帶我出去。”

宋安然大感愕然,又饒有興趣地看著周氏。她真沒想到,周氏口口聲聲說要出去,竟然是為了她出頭。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兒媳十分感激婆母的一番用心。”

“既然知道我是為你好,那就趕緊放我出去。”周氏昂首說道。

宋安然緩緩搖頭,“抱歉,我還是不能讓婆母出去。婆母雖然好心,但是我卻只能拒絕。這些日子我也瞭解了一下國公府過去的情況,我知道婆母以前當家是極為妥帖厲害的。偌大的國公府,在婆母的手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年都能做到收支平衡。這份本事,兒媳佩服。”

周氏一臉傲然,宋安然既然知道了她的本事,那就該對她客氣一點。最好對她千依百順,否則她有的是辦法給宋安然製造麻煩。

宋安然笑了笑,繼續說道:“可是自從飛飛出事,婆母性情大變。大部分的精力都花費在飛飛身上,對家裡的事情不再上心,以至於最後被老太太奪了管家權。

這兩三年的時間,婆母被困內宅,不思改善自身處境,一心一意只為飛飛操心。以至於婆母在府中安插的各方人手,都被二太太三太太聯手剪除。

如今婆母空有本事,卻無使喚的人手,更沒有可信任的人。婆母有心幫我,可惜有心無力。與其讓人挑剔婆母的不是,還不如讓兒媳一個人面對二太太和三太太。”

之前周氏還一臉傲然,聽到這裡,臉色隨之陰沉下來。

“你的意思是不放我出去?”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兒媳沒膽量,更沒本事,不敢冒著得罪公爹和夫君的風險放婆母出去。婆母的好意我心領了,兒媳就此告辭。”

“你給我站住。”周氏怒吼。

宋安然理都不理周氏的叫囂,徑直朝院門走去。

周氏怒氣湧上頭,直接朝宋安然衝上去,就要抓住宋安然,好好收拾一頓。

卻不料,白一擋在了她面前。白一冷聲說道:“請夫人自重!奴婢是個粗人,奴婢要是傷了夫人,夫人連個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你,你……你給我讓開。”周氏伸手去推白一,結果根本就推不動。

白一站得穩穩的,一聲不吭地盯著周氏。等確定宋安然一行人已經出了院門,白一這才離去。

周氏氣的半死,好一個宋安然,連她身邊的奴婢都敢騎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周氏咬牙切齒,下定決心,等見了顏宓,她一定要好好說說宋安然。

接著周氏又冷哼一聲,她等著看宋安然的笑話。沒有她的幫助,她倒是要看看宋安然如何掌家。

宋安然帶著丫鬟婆子們來到上房。

此時二太太三太太都到了,連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也沒缺席。

她們似乎都知道今日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心裡頭隱約有不好的感覺,可是又有一點點僥倖,覺著事情不會有傳言中那麼糟糕。

宋安然一個新媳婦,連府中的人都認不全,又怎麼可能掌家。

就算要讓宋安然掌家,那也是半年一年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