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偏執又精明厲害的女人,真的很難對付啊。尤其是對方還佔據著婆母這個大義名分。

但凡宋安然稍微弱一點,就得被周氏壓得喘不過起來。

不過幸虧宋安然面對威脅時,同樣智商在想,不會被顏宓那張帥臉給帥蠢了。

婆媳鬥爭,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如今周氏想壓制宋安然,宋安然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但是宋安然也不會在國公爺面前暴露自己兇悍的一面。她還指望著國公爺將來始終如一的站在她這邊,幫她對付周氏。

既然現在對付周氏不能來硬的,那自然就來軟的。

宋安然微微抬起頭,朝顏宓看去。她一臉泫然欲泣,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

宋安然本就長得美,哭起來就顯得楚楚可憐,越發的美了。這樣的宋安然,對顏宓,或者說對男人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顏宓心疼極了,他握住宋安然的手,鄭重地說道:“母親,不管你對安然有多大的怨氣,連著鬧了兩天,也該消停了。

安然嫁給我,我定會愛重她,保護她,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受磋磨卻無動於衷,袖手旁觀。

若是母親還認我這個兒子,就請你看在我的面上,對安然好歹和藹一點。將來,她會和我一起孝敬你,給你養老。”

周氏連連冷笑起來,“我養的好兒子啊,竟然為了新媳婦來威脅我這個做孃的,果然是出息了。”

顏宓沉著一張臉,說道:“兒子沒有威脅母親,兒子只是在懇請母親稍微慈愛一點。母親如此對待安然,可曾考慮過兒子內心的感受?

想當年,母親也是新媳婦。那時候的母親難道不希望父親維護你,不希望長輩對你慈愛嗎?

當年母親如此,如今的安然同樣如此。母親為何就不能設身處地的為安然想一想。她剛進我們顏家門,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不應該承受這些不公正的對待。”

“她沒做錯什麼?哈哈……”周氏嘲諷大笑起來。

“顏宓,你身為國公府的嫡長子,向來聰明絕頂,冷酷無情。就連對飛飛,你也從來不會心軟。偏偏對待宋安然,你卻一改往日的作風。

可見你已經被宋安然的美色迷惑,成為宋安然的裙下走狗。顏宓,你若是還認我這個母親,你就該站在一旁,不要過問此事。

婆母給兒媳婦立規矩,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是鬧到親家面前,我也是這個態度。我就不信宋大人還敢說我做得不對。

還有宋安然,你別以為你靠著美色迷惑了顏宓,你手裡有幾個閒錢,就能在國公府作威作福,為所欲為,不將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

宋安然一副恭順忍讓的模樣,“兒媳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婆母從一開始就誤會我了。”

周氏冷笑一聲,“誤會不誤會,大家心裡頭清楚。你的事情我早就聽說過,從小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主,經常在外面拋頭露面。

像你這樣的人,若非託生在宋家,你早就被人打死了,更別說能嫁到國公府做嫡長媳。

但是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會死死盯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帶壞了我兒子,更不會讓你在國公府興風作雨。”

“我沒有。”宋安然委委屈屈的說道。一副十足的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顏宓看了大為心疼。

顏宓大聲對周氏說道:“母親,兒子無需任何人帶壞。兒子從生下來那天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人。

殺人放火的事情兒子自小就沒少幹。要是給兒子變壞找個原因的話,原因自然是母親。是母親將我這樣的禍害生下來,又讓我這樣的禍害娶了宋安然。

母親有什麼怨氣,冤有頭債有主,別衝宋安然去,全衝兒子來吧。兒子皮糙肉厚,母親要打要罵,兒子不會有一句怨言。”

顏宓擺出一副無奈加混賬的模樣,果然震住了周氏。

周氏指著顏宓,大怒道:“你,你……你還有沒有身為人子的自覺?你到底是不是人?那個宋安然有什麼好,你就非得巴心巴肝的替她著想。我辛辛苦苦將你生下來,怎麼沒見你替我著想。你這個不孝子,老孃明天就去衙門告你忤逆不孝。”

“你敢!”國公爺睜大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周氏。“大郎是我們國公府的世子,是我們國公府下一代的家主,前程無量、誰敢壞了大郎的前程,誰就是我們國公府的仇人。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本國公都不會饒了她。”

這個她自然是指周氏。

周氏被國公爺逼迫著,連退兩步。

周氏心中驚懼不安,指著國公爺,又指著顏宓,“你們,你們好狠毒的心。”

國公爺冷哼一聲。事關家族前程,國公爺絕對不會心軟。

顏宓卻說道:“母親要告兒子忤逆不孝,兒子也想問問可母親,你對自己的子女可有慈愛之心?

當年四弟從假山上摔下來,破相斷腿,如此嚴重的後果,母親可有安慰過四弟,可曾真心實意替四弟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