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也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把審配從百忙中拉過來,跟他大談睡服異族婦人方面的事情。

而內閣次輔賈詡,雖然平時一副老好人的形象,但張瑞知道這是一個關鍵時刻能狠下心來的人,能夠站在前臺,為皇帝頂住一切非議,獨立推行一項政策。

君臣二人的密談,連負責記錄起居注的起居郎都被張瑞清退。

雖說史官追求“寧為蘭摧玉折,不為蕭敷艾榮”,但畢竟也是人,沒有不通情理。

皇帝要求一兩個時辰的獨處時間,而且是與大臣交談。這些起居郎也沒有一定要坐在旁邊,詳細記錄。只寫下了“帝與內閣次輔賈詡暢聊,自未時至申時”便離開了宮殿。

沒有史官在側,二人身心都頗為輕鬆,氛圍十分融洽。

在談政務之前,張瑞沒有著急,而是令宮中教坊司派了幾名宮女到殿中奏舞一曲。

領舞的舞姬,張瑞特意要求了一位胡姬。

這位胡姬面板格外白皙,黃金捲髮碧玉瞳,充滿了異域風情。

身上服飾不似中原優雅華麗,反而“衣衫襤褸”,大片白皙的面板暴露在外,蓮藕臂、白玉腿,舞姿妖嬈,攝人心魄。

用李白《猛虎行》中的詩句“胡雛綠眼吹玉笛,吳歌白紵飛樑塵”來形容此時美景最合適不過。

一曲罷,等教坊司樂師、舞姬退下,張瑞笑著對賈詡問道:“次輔以為此舞如何?”

因為不是公開正式的場合,賈詡沒有冠冕堂皇,便笑著回道:“令人耳目一新,美感大不同於我中原。”

“的確如此,有異域風情。既然次輔欣賞悅目,這舞姬便賜給卿了。”

賈詡連忙拱手,說道:“臣拜謝陛下。”

給手下發美女,張瑞已經做過許多次了。上一次還是賈詡的好友荀興,主持的分配賞賜。

想到荀興,張瑞說道:“朕記得卿與荀興相善,荀興近況如何?”

“其生活令人豔羨。賴陛下洪恩,其受封安山亭侯,封邑三百戶。雖算不得頂級列侯,但亦是安享榮華富貴,在民部擔任寶泉局少丞,掌管鑄幣事宜,舒適清閒。前些日子方才納了第十七位侍妾,享盡人間清福。”

張瑞看了一眼賈詡,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自己剛開頭,賈詡就猜到了自己想要說什麼。特意點出了荀興納第十七名小妾這種小事。

“娶妻納妾,是人倫大事,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張瑞不急不緩的說道。

賈詡卻一連鄭重,語氣堅定,說道:“且不僅於此,亦有益於國家社稷。”

張瑞面露笑容,自己果然沒有看錯賈詡,稍一點播,他就主動接下了大棒興國戰略的掌舵人位置。

既然有益於國家社稷,那麼接下來由賈詡主動在廷議上提出收胡虜婦人,為諸夏開枝散葉之類的各項具體政策就順理成章了。

作為皇帝,張瑞習慣藏身於幕後。

這種事,完全沒必要親自插手。畢竟中原百姓闔家幸福,生活美滿,不論由誰推進政策,百姓唸的都是聖天子的好。

但在異族中間的罵名,皇帝藏身於幕後,就沾惹不到自己身上了。

賈詡也沒有拖延,回到家中便開始立即起草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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