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蒙立即跪下,哭嚎道:“君侯,某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亦不敢詛咒君侯啊。收藏長槊,只因其備受推崇,能彰顯豪門貴氣。至於巫蠱,某詛咒之人乃京兆韋氏。”

“孤便不信,汝在扎木偶時,未曾念過孤的名字。”

這一刻,不管有沒有,哪怕時刀架在脖子上,田蒙也不敢承認,立即重重的以頭撞地,不斷叩首,堅定的大吼道:“君侯,蒼天為鑑,某絕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舉。”

張瑞看著額頭血肉模糊的田蒙,嘆息一聲微微搖頭。

說他壞吧,他幹這些破事估計任何一個豪強都沒少幹。紅樓裡,賈府少爺們軟硬逼迫侍女陪床,被當作風流趣事。至於爭強鬥勝,意氣相爭,打的頭破血流,更是紈絝們的家常便飯。

他最大的罪行,其實是畫個圈圈詛咒你。弄幾個木偶、草人,寫上仇家的名字,每天夜裡一個人一邊詛咒,一邊拿著銀針發憤似的扎著小人。

唯一肅殺嚴酷的罪行恐怕是那個私藏長槊。

按律:私藏甲一領及槊五根,流二幹裡;私藏甲三領,槍槊達十,絞。

但這其中又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界限,頂級將門家中都有一兩根長槊以練習武藝。

不然長槊也不會備受推崇,能彰顯豪門貴氣。

因為,的確是右將軍府治下最頂級的將門家族,才能擺上一兩根長槊,而不被官府追究。

但若說他田蒙人畜無害,那簡直是對這個詞的侮辱。

總結起來,他這就是豪族的惡習難改。豪族九成都這副德行,張瑞怎麼能不反感厭惡。

禮儀教化之路,任重而道遠。

張瑞問道:“汝捐贈給府庫一億錢,求見孤一面,就是為了求孤給汝減免這些罪行?”

“額……能減免嗎?”

“當然不能,等著被督察院審訊定罪吧。”

“那便不是,這些罪行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意外插曲。”

“微不足道?”

“不,不,還是有些嚴重的!”見張瑞逐漸不耐煩,田蒙連忙轉回正事,說道:“某捐贈這一億錢,乃是為了補貼百姓買煤。”

“嗯?是何意。”

“百姓買一石煤炭需三十錢,價格昂貴。但若官府每石給其十錢,則百姓買煤炭只需二十錢。如此煤炭將大量暢銷於關中。”

張瑞眉頭微蹙,問道:“汝乾脆一石煤賣二十錢便可,何須多此一舉?”

“這……這還是有些不同的。某手中無煤。”

張瑞上下打量著田蒙,說道:“汝不會跟孤講,汝在行善積德吧?”

“冒昧請問君侯,憑此能免除罪責否?”

“不能!汝究竟在作何圖謀?”

“額……某手中並無煤礦,只在京兆尹略有幾分薄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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