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巽冷哼一聲,說道:“汝這是諷刺我憲臺諸卿皆尸位素餐,不能正汝輩蠹蟲清正向善之風?”

田蒙只感覺自己倒黴透頂,怎麼會在今日就偶遇督察院副憲?

但不齷齪還是豪族嗎?若豪族一個個天天行善積德,怎麼會引得孟侯隔三岔五就大開殺戒,甚至專門設立監察御史糾察豪族風紀。

一時間田蒙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這麼說來,似乎豪族確實不佔理。總是在作死邊緣反覆試探,然後積小成多,被明正典刑。這是圖個什麼?

可是平日裡,逾越雷區時,自己不是這麼想的啊。總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沒有問題,錯的是整個世界。

怎麼與督察院副憲當面對峙,想法就全變了?

“等著被督察院監押審訊吧!”傅巽語氣冰冷堅硬,話畢拂袖而去。

田蒙痛苦無奈的一拍額頭,確定每次見到監察御史就不會有任何好事。

隨後田蒙進入房中,正式對張瑞拱手行禮,說道:“拜見君侯,恭問君侯金安。”

張瑞放下手中官員上報的冊文,看向田蒙,問道:“適才又被副都御史訓斥一次?”

田蒙苦笑著點頭,說道:“副都御史已決定派監察御史進田府調查。”

“說說吧,汝又犯下何罪?監察御史也政務繁忙,汝坦白交代,便無需勞煩監察御史上門逐一取證調查了。”

田蒙陪著笑容,說道:“亦無什麼大事。就是納了一房小妾。”

“強(和諧)奸。”

“慷慨幫幾戶仇敵搬了新家。”

“縱火焚屋!”

“幫長安李氏嫡子長了長血性。”

“殺人未遂。”

“教訓了一下幾名僕人。”

“濫用私刑。”

“就這些,就這些。“

“還有!快點交代,不然等監察御史查出來,罪加一等。”

“還有……還有,藏了三根長槊。”

“謀反,還有!”

“真真最後一個了,某收藏有幾個精緻木雕、土俑。”

“巫蠱!”

張瑞上下打量一下田蒙說道:“汝還真是無惡不作啊。殺人放火,奸(和諧)淫暴虐,巫蠱謀反。汝有幾個腦袋夠督察院砍?”

“君侯冤枉,某當時只是覺得理所應當,率性而為。”田蒙苦著臉,說道:“君侯這些事盡皆不是某之過錯。是這婢女勾引於某。她身軀窈窕,躬身翹臀背對某整理床榻,某這血氣方剛,如何能把持住?”

“還有那李氏嫡子竟然敢當某面口出狂言,說該族乃是長安第一豪族。如此猖獗無知,某如何能忍?必然要教訓一二。”

“孤亦覺得汝猖獗無知,是否能隨意教訓汝?等著被誅三族吧,藏三根長槊,還設定巫蠱,汝在詛咒誰?在詛咒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