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越已經達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見張瑞面色不虞,便不再追問具體出兵日期事宜。在其想來,無非信使加急往來數日的事情。沒必要為此惹得孟侯進一步不快。

在任何關係中,敢於發怒,敢於翻臉的一方,都容易佔據強勢地位。

因而公孫越不再提政務之事,聯絡了一會兒情誼,便主動告辭而去。

次日,天朗氣清,和煦風光吹散了張瑞心頭那些許不快。

畢竟也不算什麼大事。自己又不是皇帝,不可能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就算自己不同意公孫越提議,公孫瓚也可以同歷史上一樣,自行發起攻勢。

至少自己還成功拖延了公孫瓚進攻冀州的時間,已經算是眾多結果中最有益於徵西將軍府的一個。

這世間事豈能事事順心?

張瑞心平氣和的練了一會兒劍術,只感覺身心輕鬆了許多。

可是剛走出校場,從事楊修便走上前,說道:“君侯,袁紹使節荀諶求見。”

最近一段時間,在長安聚集的使節的確有些多。

張瑞將利劍交給一旁的侍衛,然後問道:“為何事而來?”

張瑞與袁紹的決裂已天下皆知。甚至可以說,因為立劉虞為帝一事,張瑞是踩著袁紹的名望上位,狠薅了袁紹一把羊毛。

這種情況下,袁紹遣使而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楊修答道:“其不肯明言。某推測為冀州之事。”

張瑞側目,袁紹這是想用自己來逼迫韓馥?

難道自己很像一把刀嗎?所有人都想把自己當刀使!

如果是別人,張瑞連見一面的興趣都沒有。

可來者是荀諶,張瑞正好有事相詢,便說道:“請其過來一敘。”

荀諶就在徵西將軍府內等候,很快便被召到張瑞面前。

此前雙方相見時,荀諶乃是車騎將軍府從事中郎,位高權重。

而張瑞剛剛任命為徵西將軍府領幷州牧,下只有太原、河東兩郡,河內還是袁紹陰謀賞給張瑞的。

可是時過境遷,討董諸侯紛紛離散,曾經威加四海的聯盟盟主袁紹,如今連軍糧供給都成問題,不得不仰韓馥鼻息。

而張瑞已經掃平了幷州的大部分郡縣,兵精糧足,雄踞一方。

形勢的逆轉,並沒有使荀諶灰心喪氣,反倒精神煥發,一見面就笑容洋溢的說道:“恭喜君侯,賀喜君侯。”

說客這套先聲奪人的手段,張瑞已經司空見慣,因而絕口不問喜從何來,反而面容嚴肅的說道:“友若竟然猶有面目向孤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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