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既能避亂世,又能展才學,補家用,無疑是投奔親戚的極佳選擇。

以費觀、費禕與劉璋的關係,真的是繞了七大姑、八大姨,還能進入蜀中倍受親用。

張瑞與羊氏兄弟的關係無疑要更親密直接。

張瑞乃對蔡琰說道:“姊夫全家來到關中,乃是對某之信重,某欲授以令、長之職,卿以為如何?”

起步即為縣令、縣長,已經是等同孝廉,升遷恐怕將會比孝廉還快,足以展現信重。

蔡琰咬唇思慮了片刻,緩緩搖頭,說道:“予雖知曉姊夫才能,卻恐引府中文武物議。如今十月,科考縣試已過,即將郡試。莫如令姊夫兄弟三人皆參與郡試。能過郡試,則足證才學。若不能過郡試,徒授官職,卻有損良人偉業。”

這個建議令張瑞頗為動容。

在漢室,外戚輕而易舉就能封侯,拜任大將軍。

而張瑞只是拜幾名外戚為縣令、縣長,從基層官員開始升起,著實不能算什麼過分之舉,這若是能引起物議,徵西將軍府的文武對張瑞未免太苛責了一點。

但蔡琰之言,無疑更為穩妥,走的是仕進正途。

張瑞不能保證今後每一名外戚都賢良如羊氏子弟,若盡授予一縣之長,難免會導致為害一方。

令其參與科考,則等於為此設定了一份篩網。

有才之士的出仕朝堂,不使其因為外戚身份而埋沒。而且因為走的是仕進正途,將來在升遷時也不會被官員歧視出身。

無才之輩,則老老實實的回家享福,別出來禍害朝政,以免出現何進、曹爽這種廢柴,弄丟了祖宗基業。

張瑞便微微頷首,贊同的說道:“夫人所談實乃輔國之言。如此便按夫人所言處置。令羊秘往河東赴考,令羊衜往弘農赴考。”

直接參與郡試倒不是多大的問題,在張瑞的規劃中,大學學子畢業,甚至可以直接參與州試。

能過科考方論才授職,若考不過則追究大學教習責任。外戚考不過雖然不用追究責任,但也只能老老實實回家繼續苦學。當然,也有可能也少不了一頓父母的毒打。

談及郡試,張瑞方才想起今年科考改制,改為縣試、郡試、州試、殿試四級制。

所以考試時間是從秋收後九月便陸續開始,九月縣試,十月郡試,十一月州試,來年二月中旬春暖花開時,舉行殿試。

之所以州試、殿試之間空閒這麼久,接近四個月,是為了方便士子趕赴徵西將軍府治所。

如今徵西將軍府治下面積已經十分廣闊,從雁門最北境的長城外強陰縣,趕赴關中長安縣參與殿試,路途長達兩千餘里,在這個車馬慢的時代,即便坐馬車亦需要二十天以上。

歷史上嶺南學子從嶺南出發,赴北京趕考,僅路途便需要走三個月。

徵西將軍府轄地雖然不及交州、嶺南,但將來必然也會擴張版圖。所以殿試間隔近四個月,算是為此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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