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軍大營,如今已經高高飄揚起徵西將軍府玄黑色的旌旗。

無數徵西將軍府將校興高采烈的聚集於帥帳當中,往來不斷的信使傳回一個又一個令人振奮的捷報。

“稟將軍,我部校尉郝昭率軍逼降敵騎千三百人,俘獲駿馬一千四百餘匹。”

“稟將軍,我部校尉郭淮率鐵騎俘虜賊眾三千五百餘人。”

“稟將軍,我部校尉侯成率鐵騎斬首兩千餘級,俘獲敵將五人,奪大纛七杆,獲強弓、硬弩數以千計,重鎧上千套。”

比及日暮,鐵騎追殺三十餘里返還,大營中已升起無數處篝火,一罈罈美酒被搬出,無數糧食被分發,大塊烤肉、大盆粟米、大碗肉湯、可以盡情享受。

甚至還有上頭豬羊被宰殺,供士卒在篝火上翻烤。

南陽之富,為當世翹楚。與南陽發生戰事,一次酣暢大勝,不但填補了大軍開拔、征伐所消耗的府庫物資,甚至繳獲還有大量富餘,能極大充實徵西將軍府財政。

若每次戰事都能有這種繳獲,徵西將軍府怕是能對戰爭樂此不疲。也難怪北方胡虜總是想南下劫掠,只要一戰獲勝,繳獲到的物資,能使整個部族都能滋潤的活過數年。

這種誘惑,除了確實打不過中原以外,沒有任何其他因素能剋制。

胡虜也是人,也會害怕。興師動眾數萬,搶劫了中原邊境一筆財富,結果不到明年,中原就調來了十幾、二十萬全副武裝的大軍進行報復,整個部落無論男女老少斬盡殺絕。

這種血腥恐怖震懾下,大部分時間胡虜都是很消停的。

之所以看史書會有北方胡虜長期襲擾中原邊境的印象。那是因為中原政權與胡虜的戰爭,在紀事上有極大不同。

中原王朝是以一個朝代為標誌。比如大明三百年,大漢四百年,只要有大敗就是載入史冊的恥辱。

而北方民族則是以一個領袖為標誌。只要這個部落頭領打贏中原一次,就是歷史性的人物,哪怕之前已經被斬盡殺絕了十八個部落,也不會有人問津。

徵西將軍府將士亦親身經歷過這種境遇。幷州境內被驅離、斬殺的烏桓、匈奴、鮮卑族人,連個名字都未留下,只有一串冰冷的數字呈現在冊文上,沒人會多問一句。

而在史書上的記載也會是簡單無比,“時胡虜為害,北疆不靖,初平元年,幷州牧張瑞逆擊之,大克,斬首數千級。”

多少將士的浴血廝殺、軍功榮譽、流離苦難,只化為史書單薄一句。

但活在時下,軍人們卻還是興高采烈。南陽軍大營中,將士們圍著溫暖的篝火,慷慨高歌。有熱烈者已經左手持肉,右手端酒,在篝火中間扭起了腰腿,舞起了步伐。

不同隊伍之間甚至派出了代表,在兩隊的篝火縫隙間鬥起舞來,引得無數士卒圍觀、喝彩、歡呼。

軍人們的豪情熱烈直衝雲霄,士氣高漲如虹。

圍觀著士卒載歌載舞的將校們也笑容滿面,實在是這一戰的收穫太豐厚。

比及夜幕,繳獲詳細仍未統計完成,不過初步的報告已經足夠讓人振奮,高順拿著冊文對賈詡說道:“此戰,我徵西將軍府出動三萬大軍,共斬首七千一百餘人,俘獲戰馬兩千四百餘匹(加上析縣橋蕤所部數百匹),俘虜一萬四千五百餘人,逼降六千四百餘人。”

“此外大軍盡獲南陽大營物資、析縣、南鄉縣之府庫,共計糧草二十五萬石,黃金兩千三百斤,白銀四千二百斤,強弓七千三百張,強弩兩千兩百副,鐵甲六千八百套,皮甲三萬五千七百套。長矛七萬六千根,戰刀六萬兩千柄、各式盾牌一萬一千餘面。”

“武鋼車三千三百輛,馬車、牛車合計兩千兩百輛,駑馬、馱牛兩千餘,豬羊三千餘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