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對裴琚問道:“有何關聯?”

裴琚請張瑞走到石碑前,說道:“蔡中郎書法卓絕,自創飛白體。妙有絕倫,動合神功。為世間所崇敬。熹平石經前觀視、臨摹者車載斗量,便有人以紙墨從碑上取字。世間或稱之為碑拓。”

“吾等受其啟發,乃刻字於碑,以紙取字。卻發現,遠不如刻印方便。”

張瑞點頭,此是必然。

印上文字為陽文,凸出在外。而碑上文字為陰文,凹陷在內。僅染墨效率就不可同日而語。

裴琚接著指向石碑說道:“吾等乃思改石碑文字為陽文,果然大為便捷,一日可印紙數百上千。”

張瑞雖然沒見過雕版印刷術究竟什麼模樣,但確定絕不是這種碑拓形式!

便說道:“孤與科學院錢財數千萬計,可大膽嘗試,莫要拘泥於以往經驗。能使印刷之術便利,足可造福諸夏千年。孤何吝區區數百萬錢?”

裴琚拱手,說道:“主公造福萬民,吾等自是不敢懈怠。某曾下令百名教習鑽研雕版印刷之術,乃有七十餘名教習因名造術,刻字於木板之上。竟大收奇效,尤其其中以棗木、梨木刻字者,所得圖文渾樸凝重,墨色濃厚勻稱,清晰鮮明,印刷之書整潔精美,絲毫不弱於手工抄錄。”

張瑞徹底提起了興致,難道所謂的雕版印刷術就是在棗木、梨木上雕刻陽文,然後印刷成書?

說道:“為孤演示一番。”

“請借主公一卷手書,令匠人當場雕刻。”

自從有了蔡琰,張瑞是懶得連手都不願意抬了。哪有什麼手書。正好蔡琰書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乃是千古有名的才女。

張瑞便對蔡琰吩咐的:“且抄錄一頁《武經總要》。”

蔡琰奮筆疾書,頁面整潔,一氣呵成。

張瑞看了一眼剛要下令裴琚拿去刻印,卻眉頭一皺,伸手從蔡琰手中接過紙張,盯著一氣呵成的文字,皺眉對王昶問道:“如何斷句?”

王昶立即走近,為張瑞詳細解釋一番。

有王昶的現場解釋,張瑞才略懂一二,讓普通將校自行斷句理解,怕是一本書能形成千種理解。

這方面的改革,張瑞就用不上其他人了。

畢竟是個文科生,對標點符號的運用,已經深入腦海深處。

立即按王昶所言在紙上標註下符號,將文字斷句。

隨後張瑞將紙張遞給裴琚,令其演示雕刻之術。同時對王昶、蔡琰吩咐道:“隨後孤將整理一份冊文,名為標符全錄。爾二人分別以政令、文教使其流行於孤治下。日後官府行文必須以標符斷句。三月內教習不能授標符之用者,免其教書資格。今歲科考,士子標符有誤者,策論分數折半。”

策論分數折半,將直接導致本該進入複試計程車子直接折戟初試,將來出仕由官員變為胥吏,實有天地之差。而本該進入殿試,將來總督一方政務者,亦折戟於複試。

這麼嚴重的代價,足以使所有士子都對標點符號的運用銘刻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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