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後鐵騎如決堤巨浪,勢不可擋,僅一次衝擊,便斬殺數十人。

視覺衝擊之強烈簡直讓人心膽俱裂。

只見鐵騎踏過,方圓數百米之內的所有士卒都如割麥子一般成片倒下。

無數豪強部曲直接崩潰,扔了武器便哭爹喊孃的向營內奪門而逃。

而營內守門的部曲不忍射箭,以至於士卒阻塞於轅門,被踐踏至死者以數十計。

數十具屍體疊在營門前,足有半米多高,看得裡外士卒都全身發顫。

廝殺不久,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便被清晨的陽光碟機散。

只是晚秋的清晨,卻比黑夜還要冷上三分。

一夜未睡而又疲憊不堪的豪強部曲舉目望去,只覺身上寒意似乎滲入骨髓,乃至整個身體都徹底涼透。

只見營壘一片殘垣斷壁,缺口處還掛著血淋淋的屍體,營門前屍首堆積成山,乃至堵塞。

而營壘內亦是一片狼藉,四處是倒塌的營帳,燃燒的灰燼,彷彿人間鬼蜮。

每個人臉上不是抹著灰燼便是沾著鮮血,一副敗軍之象。

再反觀孟縣賊子。

一名年輕的將領全身白淨,身穿玄黑色威嚴重甲,負手而立,站在營門外數十步的距離。

明明他只是很隨意的打量著營內的景象。

一眾豪強部曲卻覺得他身上光芒刺眼,彷彿頂天立地的豪傑,眼神睥睨眾生。

所有人都不敢與其對視,紛紛低頭,自慚形穢。

而擁簇在他身後的數十名身披重鎧的將領,則一個個眼神兇狠,眼冒紅光,彷彿擇人而噬的黑色兇獸。

明明是那些兇獸更加兇狠暴戾,但所有人卻覺得他們尚遠不及那個臉龐白淨的少年眉頭微蹙一次恐怖。

郝昭爬上轅門斷壁,望著前方白淨如謫仙臨塵的少年,心中苦笑。

當初郭公與李膺泛舟同遊,士賓望之,以為神仙焉。

今日見賊首方可猜想當初風流。

太遠郡縣便是將這種如謫仙人物稱之為賊?

那從賊未有不可!

遠處負手而立的張瑞很快便發現了斷壁上身材雄武的將領,側頭對身邊張遼說道:“去將時局告知郝伯道。”

張遼領命,騎上戰馬單人獨騎便直奔豪強營壘,駐足在郝昭身前十數步。

在這伏屍遍地的戰場上,雙方畫風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