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武力,四流水準,論智力,根本沒人和他討論大事,除了相貌英俊,沒有別的優點。

問題是長得帥能當飯吃嗎?

當然能!

但很可惜,韓小妹不是花痴。

韓軌更不是好男風之人,他對高歡覬覦妹妹一事極為惱怒,心想“我妹妹十歲的時候你就對她動心思,你還是人嗎?”

廳堂之上,韓軌指著高歡鼻子大罵:“賀六渾你個狗奴,你當你是平陽侯衛青嗎,還想娶主人家的女眷?”

攤牌之後的高歡也很硬氣,冷語錚錚回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事實證明,分手還能做朋友這話是假的,跟韓家坦露心跡之後,高歡失去了工作,好在擔任監獄長的姐夫尉景人脈很廣,經過他的一番運作,高歡去了懷朔另一豪族蔡氏家中作廝役。

蔡氏的家主是寧朔將軍蔡普,他見高歡生得不凡,將高歡錄入了鎮兵名冊。

至此,高歡終於吃上了公家飯,但也不過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大頭兵,非但享受不到國家福利,反而是經常被派到恆、朔二州服役。

但是,老話說得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毫無疑問,高歡就是孟子口中的那個“斯人!”

神龜元年年末,高歡又一次攤上苦差事——去平城服役,而這次服役發生的的一場豔遇,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話說高歡去服役,其他士卒都懶洋洋的拄著長槍,只有高歡一人一絲不苟,兢兢業業。

出身代北豪族婁氏的小娘子婁昭君入城之時掀起車上幕布透氣,恰巧見到城上一名軍卒身若山立,長頭高顴,目有精光,頭上隱隱有白光籠罩,那叫一個“神武!”

婁昭君當場芳心暗許,春心大動“這就是我要找的真命天子!”

她是個不避情愛的鮮卑女子,立時遣婢女告知高歡自己的心意。

天上掉下個婁妹妹,高歡被砸得不輕。

但是高歡就是高歡,素負經濟之才,常懷風雲之志,每臨大事有靜氣,在他優雅的風度下,婁昭君的女婢被迷的神魂顛倒。

值守結束之後,婁昭君將高歡喚入車輿之內,二人互訴衷腸,一陣卿卿我我,私定終身……當然,窮小子與富千金的婚姻肯定會遭遇阻力——狗血劇不變的主題,懂得都懂!

擁有僮僕千人、牛馬以山谷衡量的婁氏家主婁內幹當然不同意這樁婚事,但是話說回來,他不同意又有什麼用呢?

一方面婁昭君態度強硬,非高歡不嫁,二來二人已將生米煮成熟飯,最重要的是老婁的獨子婁昭也認為高歡必成大器,鼎力支援準姐夫高歡。

一番究極拉扯下來,老婁終究沒能拗過兒子女兒,只好自奉嫁妝,將女兒嫁給了高歡。

婚後,二人過上了沒羞沒臊的辛福生活,高歡憑藉老婁的門路,順利當上了隊主,步入了上流社會,由此結識了鎮都副將竇樂之子竇泰,功曹史侯景,戶曹史孫騰,省事司馬子如等人。

當時的鎮將遼西人段長也為高歡卓異的資質折服,慨然道:“你有拯救亂世、安定社稷的才能,終究不會虛度此生,我這歲數是見不到你富貴的一天了,希望你能多照顧我的子孫!”

高歡應下,之後他轉任了九品函使(郵差),往返於洛陽與懷朔鎮之間,傳遞書信,正式步入了官場。

在見識到洛陽的繁華之後,高歡開始嫌棄懷朔鎮這片狹小的天地,志向變得宏大,心思更加深沉,他透過聯姻等手段,將勢力擴張到洛陽、平城、五原等地,另一邊,藉著婁家的支援,扶危濟困,不遺餘力招攬豪傑,聲名遍佈雲代之地。

六鎮子弟之中,除了賀拔三傑中的賀拔嶽、宇文四虎中的宇文洛生,沒有人能夠穩壓高歡一頭。

眼下的高歡,幾乎算是懷朔系僅次於竇樂、葛榮的三號人物,官位在他之上的蔡俊、侯景等人,關鍵時刻都要聽他發號施令。

高歡得意,韓軌自然要失意,如今他已經成了懷朔鎮的笑柄,“有眼不識荊山玉”的典範。

楊鈞就任鎮將之後,韓軌索性心一橫,背棄了懷朔本土系,投入了鎮將楊鈞帳下。

情勢危急,東方白根本沒有理會韓軌,只是高喝一聲:“刀來!”

見東方白無視自己,韓軌又羞又怒,抽出古錠刀,以刀鞘砸身邊親衛:“狗奴,東方二郎喚兵刃,你等聽不見嗎?”

“還不速將我寶刀呈給二郎,助二郎陣斬敵將!”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