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親手掌這金刀幫?”

“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有什麼能力掌管,就算有那心,底下的人也不服一個女子管的。”

婦人年歲並不大,約莫二十五左右,正是風華正茂,對床笫之事,頗為精通,一雙白皙小腳翹著拇指,不經意的伸來,一勾一搭的壓著耿青胯部,弱弱的嗓音有些幽怨。

“妾身,原是代縣青樓裡的頭牌,被高生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強買了回來,原本指望著侍候他,好好活下去,哪裡知道人忽然死了,如果不找男人靠著,這家業,妾身怎的守得住,到時候怕命都會沒有,叔叔與高生是結義兄弟,與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了叔叔,有這層倫理,妾身嫁不得你,也是你的人。你們男人啊,喜好女人、權利、錢財,這下不都有了嗎?”

耿青靠去床頭,掐了下她臉蛋,說了句:“那青謝過嫂嫂。”時,表情似乎愣了一下。

“還叫嫂嫂。”

女人嬌嗔的推了一下男人肩頭,並沒有注意到耿青表情,抱去寶貝似得,一把摟住,聲音溫婉如玉吹去他耳邊。

“妾身叫樓芸香......哎,怎麼了?”

耿青忽然將她推開,飛快套上衣袍,下榻將鞋子一併穿上,一邊繫著腰帶,一邊走去門扇回頭朝爬床沿女人說道:“想起一件事,得去府衙一趟,晚上就不過來了,已經許多時日沒回家裡,嫂嫂先休息,我先告辭。”

“叔叔!叔叔!”女人摟著被褥,赤著腳落到地上,看著開門出去的背影連喚幾聲,都沒回應,靠著床角的柱子,歪著腦袋忽地笑了一下,嘆了口氣。

‘嘖......男人啊。’

旋即,摟著被褥起身,走去擺放銅鏡的桌前,整理起頭髮,似乎也不太在意。

.......

“大春!”

禮貌的問候、嘈雜的練武之聲落去身後,匆匆出了後院的耿青,腳步飛快繞過前院,來到院門這邊,叫上正在門房與人吹噓的大個兒出門,原本停放的驢車,早已被竇威換成了馬車。

“大柱,你雜滿臉都是汗?”

“鍛鍊了一番。”

自床榻上下來,耿青才感覺雙腿有些發軟,腰也有些痠痛,這具身體當真是虛弱,上了車輦,便一頭鑽進車廂,吩咐了一聲:“直接去縣衙。”

唏律律——

駑馬嘶鳴兩聲,大春鞭子抽響聲裡,拉著車廂緩緩駛去長街,趕往衙門,下車出來,問了縣令在何處後,提著袍擺一路小跑去後堂,頓時累的氣喘吁吁。

“看來,之後得造鍛鍊的器具了.......”

想著,那邊敞開門扇的堂內,縣令仍舊穿著官袍,雙手背碩大的屁股上,繞著兩側桌椅轉了也有幾圈,口中不時念念有詞。

“一個宦官......怎麼討好他呢?”“又該準備些什麼樣的禮物?”

“送錯了,前途怕是要毀了。”

“縣尊!”

聽到門外有人喚他,轉過身看了看,剛才的神色收斂,嚴肅的點了下頭:“進來坐。”

“叨嘮。”

耿青提了袍擺跨進門檻,坐去一側,侍女過來添了一盞茶水,回想來時縣令的神色,便笑了笑,說起來意。

“縣尊,卑職過來想問問,衙門庫房裡,可有弓?”

趙縣令愣了愣,放下茶盞:“你問這個作甚?弓弩乃重器,不可隨意打其主意,出了事,我這縣令也都得下獄。”連連說了幾聲不行,便要趕人。

那邊,耿青也放下茶盞,起身走到堂中,思慮了片刻,拱手看向胖縣令。

“縣尊不急,若是卑職說,是與將過來這邊的朝廷使者有關呢?”

靠近過去,附耳輕說了什麼,那邊,擺手的胖縣令停下手,緊抿著雙唇,捻著下巴稀稀拉拉幾根鬍鬚眯起眼睛,臉色肅穆而認真的點了點頭。

“唔,此乃正事,這就著人給你送一張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