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細說,江櫻便不好多問,只丟下一句‘茲事體大,卻也不算什麼壞事’,要江櫻不要擔心,便匆匆地帶人下去核實了。

江櫻一頭霧水,卻聽得外間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應王子——”來人跟江浪見禮招呼,是十分耳熟的聲音。

又問了句:“聽說阿櫻已經醒了?”

江浪匆匆應了一句,便帶人離去了。

須臾,便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是身上挎著各種大包小包的石青和華常靜。

“還真醒了!”華常靜喜道,“飯可吃過了?”

江櫻衝她笑著點頭。

石青也跟著關切了幾句,得了江櫻肯定的回答之後,總算放下心來。但應是為了避嫌,故而並未過多逗留,將東西放下之後,藉口還有事情要去辦,便離去了。

“華姐姐一上午都做什麼去了?這一大堆……又是什麼東西?”

“既然要在這裡長住,哪能不備些東西過來?這軍營裡又沒有姑娘家的東西,我便跟石青回了趟太守府,將一些衣物日用等收拾了過來——鄧夫人問了,我只說是為了祈福,要在城外的庵廟裡住上些時日,她雖然覺得突然,卻也沒有多問。”華常靜解釋道。

江櫻會意地點頭,又想起什麼似得,問道:“那小紅呢?”

該不是把她這個‘危/險/分/子’落在太守府裡了吧?

“有些藥材和補品是軍營裡沒有的,我便讓阿菊帶著小紅在城裡多買些帶過來,下午應就能過來了。”

江櫻聽了瞭然,卻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畢竟小紅這孩子,不禁暴躁,還有一副討打的架勢……她真怕出事啊。

“你放心好了,我格外交待過阿菊,無妨的。”華常靜猜透她的心思一般,寬慰了一句,便又道:“大夫說了。你飯後最好下床走動走動,不能總是坐著或躺著。”

此舉一是為了活動筋骨,二是怕她總坐著不動,容易胡思亂想。

雖然眼下看著情況還不錯。但謹遵醫囑總是不會錯的。

“能出去走走?”江櫻不確定地問道。

她這莫名的外來者,能見光嗎?

華常靜無奈看了她一眼,道:“一沒偷二沒搶的,有什麼不能出去的?透過昨晚的事情,你難不成還看不出這晉家軍營現在是誰在做主嗎?”

“昨晚?”

昨晚哪件事?

“你還不知道呢?”見她表情茫然。華常靜訝然道:“他們就沒告訴你?”

“你指的是哪件事?”

華常靜嘆了口氣。

得,看來這是真的還不知道。

“你先起來,咱們出去散散步,邊走邊說。”華常靜上前將人拉了起來。

江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華常靜揣著這個談資,吊足了江櫻的胃口。

直到出了營帳,江櫻再度問起,她才算是透露了昨晚上在肅清檯上,所發生的事情。

江櫻聽得心驚不已。

照這麼說的話,昨晚上晉大哥和哥哥,竟是為了給她出氣。險些跟嬴將軍大動了干戈?

感動固然是有的,也覺得十分解氣,可更多的,卻是擔心事態會越鬧越麻煩。

“……晉覓傷的很嚴重嗎?”雖然這種人渣死了乾淨,但眼下情形如此,江櫻卻不得不問的清楚一些。

哥哥和晉大哥之所以沒有跟她說起,想必就是怕她不願再聽到晉覓的名字,並且會為之擔心吧?

“不算太重,你那一刀,剛好傷在了心口下面兩寸。再往上些,怕是真要出人命了,你當時是算準了位置捅過去的?還是手上沒拿穩,沒捅對地方?”約是見她緊張。故而華常靜刻意玩笑著說道。

江櫻哭笑不得之際,卻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