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道近幾年來你轉了性子了呢,合著還是當年那個小哭包兒啊……”江浪無奈失笑,眼中卻是飽含寵溺之色,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聲音溫和地說道:“好了好了,別怕,哥哥可都替你報過仇,教訓過那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了……大夫可說過了,哭易傷身,可不是個什麼好習慣。”

“我也沒有經常哭……”江櫻吸了吸鼻子,辯解道。

她說的是實情,江浪卻不信,敷衍地笑著道了一句“好好好”。

江櫻將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逼了回去,臉上表情一凝,忽地抬起頭來看著江浪,問道:“哥哥方才說……什麼報過仇了?”

她反射弧過長這一點,江浪已經領教過,故而並無太多意外。

“也沒什麼。”他不以為然地聳了一下肩,替江櫻掖了掖被角,淡淡地道:“就是打了兩下,出了出氣。”

“你打他啦?”江櫻訝然。

“我打他?”江浪冷笑了一聲,道:“我可沒那麼蠢,我若直接上去將人揍了,傳了出去可不好聽——到時沒準兒還會把你的事情牽扯出來。”

說到這裡,又衝著江櫻笑了笑,很是平靜地解釋道:“我沒打,我看著別人打的。”

聽著這句話,江櫻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但偏生江浪滿口的平靜語氣,讓她辨不出事情的嚴重與否來。

故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真的只是打了兩下?”

江浪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搖搖頭:“或許是三下吧,沒仔細數,記不得了。”

江櫻愣了片刻,滿臉都是大寫的‘你贏了’。

“好了,先別問那麼多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之事,安心養傷才是正事。太守府那邊我已讓人打過招呼,這段時日你且安心住在軍營裡吧。你若不在我跟前,我左右也不能放心。”江浪揉了揉她的腦袋,復又交待了一陣。

江櫻順從地一一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她就安心的聽話吧。

江浪也沒急著走,而是留下來陪著江櫻用了午飯。

只是說是陪她,自己也沒少吃,並且稱讚手下人辦事得力,竟知道多備了一份。

見兄妹倆吃的高興,前來送飯的人便也沒好意思提醒他,這原本是給晉起準備的,只有一臉複雜地去告知了晉起,他的飯,被人搶先給吃了。

晉起面上看不出什麼來,為了維護大丈夫的顏面,自然也不能為了這種小事去跟江浪理論。

只有吩咐廚房另做一份,送到他帳中來。

只是一頓飯還沒吃完,便等來了嬴將軍帳前的護衛,說是嬴穹派其前來請二公子過去一趟。

實則今日一大早已經讓人來請過好幾次了,只是當時晉起守著還未醒來的江櫻,交待了下人不許打攪,是以嬴將軍的人根本沒有見著他的機會。

甚至期間嬴穹還親自來了一趟。

“麻煩回主帥一句,二公子正用午飯,稍後便去同嬴將軍請罪——”宋元駒出來回話道。

來人聞言一愣,遂應下去了。

宋元駒望著他的背影消失之後,才重新回到了帳中。

請罪這二字,是主子親口說的。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昨晚在肅清檯前之事,於嬴將軍一個堂堂晉家軍主帥而言,確是真的有些不妥當的。

若非是逼不得已,也沒人願意出此下策。

自家主子向來敬重這位前輩,加之昨晚他又何嘗看不出嬴將軍的一番苦心,故而說是過去請罪,倒是真心實意、是非分明之舉。

只是,主子這身份都要親自過去請罪了,那他昨晚這個‘領頭羊’,豈不更要體現出誠意才行?

“來人,出去給我折些荊條回來!”

呃,雖然沒什麼新意,但誠意好歹還是能瞧得出來的吧?

……

飯後,江浪接到了一封不知內容為何的急報。

江櫻只見他眼神變動了好一陣,還皺眉跟手下唸叨了幾句‘是不是訊息有誤’、‘確定是真的嗎’諸如此類的不確定之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