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他覺得自己有錯該罰,二來則是他不認為江櫻那寥寥幾語能勸得動他家主子。

他家主子雖然看著不愛吭聲,但做起事來,嚴厲的程度絲毫不遜色於晉公。

這一點,在晉公將他交給晉起,成為他新主子的那一天,他就十分清楚地見識到了。

“下去領罰——”

“是。”阿瞞起身,欲轉身走,然而剛動了半步卻又定在了那裡,似有些猶豫。

晉起沒有發問,只皺眉看著他。

“主子。”阿瞞面色有些尷尬,雖然很淡,但還是讓晉起瞧見了,接著只見這孩子將手中的黃油紙袋捧了起來,很是恭敬的詢問道:“這燒雞腿,主子還要嗎?”

晉起:“……!”

什麼叫‘還’要嗎?

這是什麼話!

他什麼時候表達出想要的意思的!

好好的一個殺手,平時不問他話從來都不吭聲的,怎麼被派去保護了她不到兩個月。就跟換了個人似得?

臉上的表情都開始豐富起來了——就進來這麼一會兒,臉上竟然都換了三四種表情了。

作為一個千錘百煉才被挑出來的殺手,這像話嗎?

阿瞞見晉起面露不悅,顯然是他問了不該問的話,再望了望手中裝著燒雞腿的黃油紙袋,唯有訕訕地收了回來。

瞧瞧……又換了一種……

正注意著他的晉起將他又新解鎖的表情看在了眼中。

“等一等。”

就在阿瞞轉身欲走的時候,晉起忽然又出聲將人喊住了。

經過方才解鎖新表情的事情一提醒。晉起又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讓他再次退而求其次的事情……

“你從句郊回來的時候,她動身了沒有?”晉起問道。

“啊?”

阿瞞聞言轉過身,手裡還握著黃油紙袋。驚訝地張了張嘴巴,又算是一個新表情的誕生……

“主子說的是?”

主子今日說話,怎麼覺得……這麼費勁呢。

平時都是很言簡意賅的。

“……江櫻。”晉起點名道姓,卻已不願再去看阿瞞的臉。

忽然有一種。好好的一件工藝品,平白被她劃了兩道痕的感覺……

哦。說的是江姑娘啊。

阿瞞得了明白話,立馬兒如實答道:“嚴格來說,屬下雖然是在句郊縣遇見的西陵公主,但接到主子的命令之時是從林安城出發的。那時江姑娘也是一路向西而行。”

晉起直接忽略了他前半句毫無必要的解釋,只聽到了後半句。

向西而行?

看來是找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