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什麼酒最好喝?(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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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這幾日來,梁家門庭若市,上門做媒之人數不勝數,卻無一例外被以莊氏身體不適的理由擋在了前廳,不問是承了哪一家的託付,統統不見。
拿喬並沒有這樣拿的。
怕是,有著更高的打算,不屑於這些以書香門第自詡,卻不過是一副空殼子的世家結親。
眼光高,是好事。
而放眼天下,還有比晉家更高的門第嗎?
“兒子知道了。”晉餘明應下來,“兒子今晚便去清波館一趟。”
晉擎雲沒有再多交待,晉餘明回到住處,卻對謝氏發了一通脾氣,茶盞子也摔碎了四五盞。
可見氣的不輕。
謝氏誠惶誠恐的受下了,然而待晉餘明出了氣拂袖離去,臉上的神色逐漸地被嘲諷所取代。
卻並不覺得有多委屈或是氣憤。
這麼多年下來,早已習慣了。
若真要事事計較,她怕是早就被自己生生給憋屈的沒命了。
況且對她來說,這件事情不讓她來過問了反倒是一件好事。
這樣棘手的事情,她早已不願再去摻和了。
刨去不爭氣的阿覓不談,也不去過問孔先生的意思,可,晉公當真就以為這件事情如表面看來那麼簡單嗎?
怕是不見得吧?
……
被一眾人唸叨著的晉覓,腿傷剛愈,已經隨著大軍行至了維安城地界內。
維安已屬西北之地,只是離筠州尚距了二百里不到,本該是一鼓作氣趕往目的地,但晉家大軍卻因從昨夜開始肆虐的暴雨阻了途,只得暫時留在維安城外安營歇息。
因怕打攪到城中百姓,嬴將軍今日一早便下達了命令:任何將士皆不許入城走動,違令者軍法處置。
嬴將軍年過半百,將大半輩子都獻給了晉家,年少便手握重權,深得晉公信賴,在軍中地位崇高,又因這支軍隊本就是他麾下的。故而他下達的軍令,無人膽敢擅自違背。
此時已過掌燈時分,雨勢卻仍然沒有要減弱的跡象,烏壓壓的天空像是一張黑色的大網,將蒼穹牢牢地罩住,瓢潑似的雨水便從無數的網眼中砸下來,落在城外地勢凹凸不平的矮丘上。順著渾濁的泥流往低處流去。一些剛發芽的新嫩小草,尚且無力自保抵抗,便多是隨著雨水被沖刷而下。被過濾堆積在矮處的泥土當中。
大軍的主將營帳安扎在避風處,營帳前樹著的軍旗卻仍然在風雨中左右翻動著,兀自獵獵作響。
西北地區素來寒冷難耐,尤其是早晚時分氣溫極低。加之又逢了惡劣的暴雨天氣,甚至令人有身臨隆冬之感。
穿戴著盔甲。外披著蓑衣在各個營帳外守夜的將士們得了嬴將軍的特赦,從原有的兩個時辰的輪流換崗,改為了一個時辰一換。
主將營中點了兩個立起的大火盆,通紅的火勢燒的極高。火苗的影子映在營帳上,從外頭看,像是兩隻不停鼓動變換著形狀的怪獸。
僅到人膝蓋高的粗腳矮几上平鋪著一張地勢圖。一角用鎮紙壓著,上端書著三個工整的墨色大字“筠州城”。
嬴將軍跨坐在長形的矮凳上。一身黑色軟甲,頭盔擱在了一旁,一頭花白的頭髮卻也足夠整齊地挽在頭頂,僅用一條黑緞纏繞固定住。顴骨突出的菱形臉上,有著一雙極為銳利的眼睛。
營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在雨聲裡顯得窸窸窣窣的。
片刻,就有士兵隔簾稟告,說是二公子過來了。
嬴將軍看了一眼架在角落裡的漏壺,道:“請進來吧。”
“是——”
厚重的帳簾被掀開,一行三人前後走了進來。
帳中頓時隨之湧入一陣寒氣。
為首的年輕人披著一件深灰色的大氅,束髮整潔,五官深刻而輪廓感極強,走動間,身上似有一種無形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