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打算如何,但事情告知他,好讓他提前做好準備總歸是妥當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讓我管了?”冬珠一努嘴,不滿道:“你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江櫻訝然地看著她。

了不得,現在都學會用卸磨殺驢這個詞了。

“不管怎麼說,這訊息是我告訴你的吧?”冬珠邀功道。

這倒是。

江櫻如實點頭。

冬珠見她點頭,立馬就咧嘴“嘿嘿”地笑了。

同時起身擠到了江櫻旁邊坐著,一副討好的表情說道:“那這樣吧……既然你不想讓我插手,那我便不插手了,只給你暗中監視著晉家人,如果有什麼變動或是進展,我便立即告知你,你看如何啊?”

這倒是個好法子。

晉大哥離京城太遠,總歸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如果有冬珠的幫忙,但凡有什麼異動,她至少可以儘早地通知到晉大哥。

但出乎意料的是,表面看來跋扈無知的冬珠,竟在晉家有著自己的訊息網。

就連晉國公打算年底將謝佳柔指給晉大哥這樣隱秘的事情,都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江櫻收起心中對冬珠的另眼相待,“你有什麼條件?”

“談什麼條件啊,咱們不是一家人嗎……”冬珠一臉親暱地挽起江櫻一隻手臂,眼中的神色不能再真誠。

江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欲將手臂抽出,卻反被冬珠挽的更緊。

馬車中便傳出冬珠一陣歡愉的笑聲。

……

“宮中召見?”

晉擎雲聽得下人的稟報,說是冬珠得了宮中召見,一大早便乘轎入了宮,微皺的眉心閃過一抹思索。??

“可知詳具?用的什麼名由請的人——”?晉擎雲並未露出不悅之色,只又問道。

一側的晉餘明眼皮卻跳了跳。

“只說是皇后娘娘想見一見鄰國公主。因之前鳳體欠安一直未能盡地主之誼,近來漸好——?”

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聽得晉擎雲重重地冷笑了一聲,道:“一個從不示人的瞎子皇后何談接見!”

晉餘明眸光暗閃,再抬起頭來卻是微怒的神色,向晉擎雲說道:“冬珠公主與應王子入京已有兩月之久,宮中從未有過要接見的意思。怎麼應王子剛隨然之前往了西北。他們後腳便請了公主入宮?”

說話間已經對此下了定論,“定是殷子羽對西陵有所圖謀……我晉家出面替他平定西北,他倒好。竟打起了西陵的主意——”

全天下的人都看出西陵的意向落在哪裡了,難道他殷子羽還看不出來?

晉擎雲伸手示意晉餘明不必再多說,“隨他去吧,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真想攀附西陵。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那冬珠公主,當真是兩塊兒糖。兩串兒珍珠鏈子就能討好得了的?

晉餘明見狀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看起來仍然有些耿耿於懷。

晉擎雲不必看也知他此刻的表情,也懶得再去與他多費口舌,只拂手屏退了前來稟報的下人。

晉餘明看著無聲被合上的房門。卻無離去的打算,而是站在原處一臉躊躇。

晉擎雲平生最見不得人吞吞吐吐,一副拿不定主意的窩囊樣子。更何況還是自個兒的兒子,這讓他怎麼才能放心將晉家交到他手裡?

雖平日竭力剋制與忽略。但尚有要事等著處理的晉擎雲還是忍不住沉下了臉,“有事直說就是了,不說也罷,怎麼活了大半輩子還是如此扭捏上不了檯面?”

真是讓人心煩。

晉餘明應“是”,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適才口氣猶豫地說道:“父親莫怪……是阿覓昨晚來了信。”

晉擎雲一皺眉,顯然十分不想提及這個孫子,卻還是問道:“信上說了什麼?”